程芳菲拿著行李箱,正準備從窗戶爬出房間,不想剛打開窗戶,兩個士兵就朝她看了過來。
程芳菲:“……我透風。”
兩個士兵將窗戶的門關上。
程芳菲有些泄氣,看來她現在是被軟禁了,不過未必沒有逃出去的辦法。
程芳菲將桌上的花瓶摔碎在地,故意大喊一聲,“啊!”
剛才守窗戶的士兵連忙推門進來,程芳菲趁機開窗出去,可惜她忘了對方手裏是有槍的。
“站住!”
程芳菲正覺得完蛋的時候,突然兩個士兵被人從後頭劈下,齊齊倒在地上。
何文山看著程芳菲爬窗爬了一半的動作,戲謔道:“程小姐大晚上的,爬窗做什麼?”
程芳菲愕然,“你怎麼會在這裏?”
何文山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說著,他提起程芳菲的行李,道:“走吧,再不走,驚動田應詔的人,我們就都走不了了。”
程芳菲立刻跟上何文山。
也不知道何文山哪來的本事,竟然能夠在田應詔府裏穿梭自如,不過半個時辰兩人便安然脫身。
可是眼下正是夜晚,又內外都有追兵,去往何處,卻是個難題。
程芳菲將自己的行李拿過道:“好了,我們就這樣分道揚鑣吧,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程芳菲說完,轉身就走,可是剛走出兩步,就看到對麵火光亮起,舉著火把的政府軍正四處巡邏。
“那邊是什麼人,站住!”
他這一喊,不止驚動了其它政府軍,也驚動了田應詔府裏的人。
何文山和程芳菲逃走的事情已經被發現,眼下雙方都出動兵馬在找。何文山拉著程芳菲,掩著夜色,躲入了一處廢棄屋子。
這場景,似曾相識。
程芳菲和何文山相視一笑,都想起了初次相遇的時候。
外頭的動靜漸漸消失,程芳菲的心也漸漸放鬆了警惕,開口道:“田將軍的事你當真是算出來的?”
“你說呢?”
程芳菲一時說不清,隻覺得如果何文山真的能算到這個地步的話,未免也太讓人吃驚了。
可是想到他說自己有厄運,就會真的有厄運,又不得不相信。
何文山道:“真真假假,有時候何必分得那麼清,程姑娘隻需要知道,我沒有惡意就對了。”
程芳菲從草垛上起身,走到了窗邊,望著漆黑之中立著的院牆,清涼的聲音響起,“你說對了,我父親從家裏寄來書信,要我退學回家……”
“你若是不願意,還有人能逼你不成?”
程芳菲道:“我若是不願意,自然沒有人能比我。可是父親年事已高,我母親又早逝,家裏還有弟弟要照顧,我又怎麼忍心。”
何文山看著程芳菲的背影,臉上浮出淺淺的笑意,“程姑娘是有心之人。”
程芳菲轉頭看何文山,“你家裏人呢?好像從沒聽說過你從哪裏來。”
“這一點對程姑娘來說很重要?”
程芳菲沒好氣道:“不想說可以不說,何必總是故作輕浮?”
何文山搖頭,嘖聲道:“這美人生氣,果然也是別有一番風骨。”
“何文山!”
“噓。”
程芳菲眼看有士兵經過,連忙蹲到何文山身邊,不敢再發出聲音。等到腳步聲遠去,何文山不緊不慢開口道:“不是不想說,也不是不能說,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程芳菲:“……跟沒說一樣。”
何文山笑著道:“這樣不是正好,我無處可去,而你又有地方非去不可,不如我就同你一道,順便,還能護你一路周全。”
何文山這話說得輕而易舉,可是在程芳菲聽來,卻不免有幾分難為情。
“我自己能回去。”程芳菲嘴硬道。
何文山笑了笑,躺下道:“天色已晚,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程小姐要是走不動了,我可背不了你。”
“誰要你背!”
程芳菲背對著何文山躺下,心裏的不安在不知不覺見已經被撫平,說起來,何文山這人的確不壞,不過也說不上好。
沒多久,程芳菲平穩的呼吸聲響起。
何文山睜開眼,坐起身,看著程芳菲眉頭緊緊皺起。
小飛的聲音在何文山的腦海中響起,“看來你又要多管閑事了。”
何文山道:“我管的不都是閑事嗎?”
小飛不屑道:“這次和以往能一樣嗎?她看起來煞氣那麼重,必定是有大難將至,就算是你,也不一定抵擋得住,到時候小心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