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山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而且,冥冥之中我和這個姑娘似乎格外有緣,索性我現在也無事,倒不如跟去看看。至於生死,我早已看透,像小飛你一樣,或許也不錯。”
“呸呸呸!童言無忌!”小飛道:“你小心是情劫。”
“情劫嗎?”
何文山嘴角微揚,或許是情劫也不錯。
——
天亮,何文山和程芳菲上路,兩人自然是做了一些喬裝,不過也多虧了時局混亂,田應詔和湯薌銘的人,昨晚意外起了衝突,各自傷亡不少,眼下正重新齊整裝備,哪裏還有心思管何文山和程芳菲。
兩人一路走過,卻聽到了一些意外消息。
“聽說沒有?三湘客棧的少東家季長生要和湯將軍的遠房侄女結婚了!”
“怎麼會沒聽說,就是後天的事,現在整個桂東縣有誰不知道?”
一個女人的聲音插入,“可是我聽說,這季長生好像早有相好,怎麼又和湯將軍的遠房侄女結婚了?”
“什麼相好,人家季少東說了,隻喜歡讓將軍的遠房侄女。”
“原來是這樣……”
女人的聲音逐漸拉長,莫名竟讓人覺得陰冷。
何文山下意識轉過頭看過去,頓時皺眉,剛才說話的女人消失了,可是空氣中,分明能夠聞到鬼氣。
難道,是崔瑩瑩?
程芳菲見何文山突然停下來,立刻緊張道:“怎麼了?難道這附近有政府軍的人?”
“不是。”何文山道:“我們去一趟三湘客棧,我有件事需要確定。”
程芳菲見他麵色凝重,也不多問,隨著何文山去了三湘客棧。
三湘客棧裏此時是人滿為患,早已不複當時的蕭條。不過也難怪,崔瑩瑩已經何文山趕走,加上季長生又要和湯薌銘遠房侄女結秦晉之好,大家自然都會上門想著沾沾喜氣。
何文山和夥計打了招呼,讓他去請了掌櫃。
當三湘客棧的掌櫃走出後門,見到何文山時,頓時嚇得臉色發白,“何、何先生?您怎麼又敢回來了?”
掌櫃的往內裏看了眼,見沒外人,就要把程芳菲和何文山往裏麵請。
何文山卻連連擺手:“掌櫃,隻是聽聞令堂不日便要成婚,便前來問一聲,崔瑩瑩之事,你可辦妥了?”
“崔瑩瑩?”程芳菲皺眉道,“你說的是哪個崔瑩瑩?”
何文山忽然記起,他看見崔瑩瑩時,她身上正穿著桂東女校的校服,“你認識?說起來,她的確穿著桂東女校的校服。”
程芳菲頓時激動道:“你在哪裏見的瑩瑩?我已經許久沒有見到她了,大家都在找她!”
程芳菲的反應,把掌櫃嚇了一跳,他雖然人好心善,但畢竟他兒子季長生做出了夜半怕鬼敲門的事,何文山提起崔瑩瑩時他就心生愧疚,程芳菲一激動,他更是顯得慌張起來。
何文山對程芳菲道:“此事說來話長,稍後我再與你細說。”旋即轉向掌櫃,“掌櫃,你可去過了崔家?”
掌櫃麵紅耳赤,滿臉慚愧:“唉,說來慚愧,不瞞先生說,這兩日我兒正是小登科,一時間還忙不過來,所以……”
“你是說,還未去通知崔家人?”
掌櫃的見何文山麵色凝重,心裏也是警鈴大作,“何先生,隻是拖延兩日,應該不打緊吧?”
“打不打緊,不是我說了算,要崔瑩瑩說了才算。”何文山皺眉道:“掌櫃的,你實在是糊塗。”
說完何文山抓起程芳菲的手,不由分說,直接轉身離開。
“何先生!”掌櫃的想叫住何文山問清楚,可是政府軍的人恰好上門,說是給季長生安排的職位已經落定,讓他千萬記得去報道。
掌櫃的將人千恩萬謝送走,又去通知季長生,一時也無法再顧上何文山的事。
程芳菲雖任由何文山抓著離開,卻還一直在問:“何文山,瑩瑩到底出了什麼事?”
何文山將崔瑩瑩之事都與程芳菲講了一遍。
聽聞自己的同窗好友、同舍姐妹竟然因情而死於季長生之手,程芳菲幾度落淚,十分不甘。但死者已矣,她也沒報仇的能力,隻好隨著何文山去一趟城東十裏堡的崔家筆齋。
城東十裏堡崔家筆齋並不難尋,何況崔瑩瑩平時熱情好客,邀請過同學去筆齋,程芳菲也就認得去筆齋的路,隻是兩人天亮時行動不便,一路躲避政府軍,等到了崔家筆齋,天色已經暗下,街上開始宵禁。
筆齋的門早已緊閉。
程芳菲和何文山站在筆齋門前,程芳菲剛要敲門,卻被何文山攔下,“等等,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