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禾這話既是在解釋原因，也是在讓何文山表明態度。
何文山笑了笑道：“宋副官，想不到，你這翻臉不認人的速度，倒是挺快。”
宋清禾麵上閃過些許尷尬，正待開口，就聽何文山連聲歎氣道：“莫非你們還認為我是袁世凱派來的密探不成？你別忘了，天曆被毀，可是我助了你一臂之力的。”
“有件事你尚不清楚。”田應詔雙手別於身後，站著說道：“有密報從北方傳來，袁世凱已經通過天曆得到了登基的國號，不日，就要準備登基了。”
何文山對此並未表現出意外，而是道，“天曆確實被毀，還是宋副官親自開的槍，這一點絕對不會有假，無論是我還是宋副官，就是這位程小姐，當時都看得清清楚楚。”
“的確如此。”
程芳菲點頭開口，天曆被毀掉的事情就在眼前，這一點何文山沒有說謊。
田應詔眼看何文山麵無懼色，而其氣度與時下的青年相比，頗為不凡，沒有輕浮之色，倒有幾分難得的穩重膽色。
田應詔笑著道：“何先生對此，難道沒有別的解釋？”
何文山也不再故作懸念，開口道：“天曆由血祭而成，在出現之前，已經經過了國師之手。毀掉天曆，隻能阻止國師利用它繼續作惡。”
這樣，他也算完成了恩師的囑托。
隻是如今恩師依舊堅持在袁世凱身旁，未來福禍難測，可惜，他們的師生之情恐怕再難繼續。
田應詔道：“密報中稱，國師已將天曆之事稟告，隻等他一回北方，就將全心全力，推算出天曆之中隱藏的國號，屆時，袁世凱便會以國號竊國。眼下，袁世凱身邊也是分為兩派，蔡廷幹反對，而楊度則傾力讚成。”
宋清禾道：“蔡廷幹和楊度原還有師生之情，想不到今天，卻是互相交鬥。聽聞楊度本想拉攏同為蔡師學生的師弟，不料對方竟棄袁世凱而去，這狗咬狗的戲碼，也就是姓袁的那裏才會發生。”
何文山聽完，冷笑一聲道：“蔡師一心報國，初心未改，時下局勢混亂，敵我難分，蔡師還能堅持己見，勇於站出公然反對，可見是膽義兼備之輩。要說狗咬狗，革命軍也不遑多讓！”
現在各勢力之間，都是互相爭鬥，袁世凱也罷，孫中山也罷，最頭疼不是外敵，而是內耗。
但眼下何文山這話，卻還是太不識時務。
“何文山！”程芳菲緊張阻止，開口道：“雖然田將軍請人的方式不如你所願，但這玩笑也還是開太過了。”
田應詔道：“原來何先生是在說玩笑。”
“並非玩笑，我所說的，的確是我心裏所想。”
何文山話一落音，宋清禾就一把將他的衣領抓了起來，“還說你不是袁世凱的人！口口聲聲維護袁世凱，天曆的國號，是不是也是你故意泄露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