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鵑看到秦瑄的時候,也是詫異。
秦瑄大步朝雪鵑走過去,“咳”了一聲,才道:“這麼巧。”
雪鵑看著他局促的樣子,不由得吃笑,問道:“嗯,你的傷怎麼樣了?”
“都好了,還要多謝雪鵑姑娘相救,”秦瑄道:“雪鵑姑娘,你怎麼樣,鄆王、鄆王對你還好嗎?”
秦瑄知道雪鵑是鄆王救的,如今住在鄆王的別苑。他養傷的期間,從沒有見鄆王去過。自然認為鄆王對雪鵑不好。這個發現,讓他心中有些不為人知的竊喜。
雪鵑看著他。
秦瑄局促,不敢看她的眼睛。
雪鵑淡淡笑著道:“鄆王對我很好。”
“哦……”秦瑄心中失落,“那、那就好。”
雪鵑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笑了笑道:“你是要進宮?”
“嗯,我要進宮當值。”秦瑄說完,又道:“不過不著急,早點去和晚點去差異不大。”
雪鵑再次吃笑道:“既然是當差,自然還是要準時,早去和晚去差別大著呢。”
“沒關係,現在是我兄弟當值,我晚點去他也不會說什麼的。”秦瑄道。
雪鵑點頭,“嗯,在宮中有兄弟是好事,能互相照應,你的兄弟也是都虞候的兄弟吧?”
秦瑄咧嘴笑著道:“嗯,我們都是和大哥一起的。”
雪鵑看著他傻傻的,毫無戒備的樣子,無奈搖頭笑了笑,“我該回去了。”
“雪鵑姑娘!”
雪鵑停下腳步看他。
秦瑄局促道:“如果我想找你的話,應該怎麼辦?”
雪鵑揚起笑容,落在秦瑄眼裏,那笑容如百花盛開,絢爛至極,“我住在別苑,你若想見我了,就送信過來。若合適,我自會與你相見。”
“好。”秦瑄傻笑。
雪鵑掩嘴忍不住笑了出聲,“呆子。”
直到雪鵑走出去視線範圍,秦瑄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收起。柳葉跟他換班的時候,發現他整個人魂不守舍的。疑惑道:“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秦瑄沒好氣道:“大哥有事找你,你快回去吧。”
柳葉點頭,走出幾步,又回頭道:“真的沒有中邪?”
秦瑄抬腳直接將他踹開。
柳葉一下子放心了。
秦瑄當值沒多久,西秋殿就有小太監緊張跑過來,說柔福帝姬投湖自盡,剛剛救回來。
“這個柔福!”
秦瑄氣得跟著小太監去了西秋殿。此時柔福剛剛轉醒,正在劇烈咳嗽。看到秦瑄,她下意識地拉好自己的衣服,收拾起狼狽,笑著嘲諷道:“怎麼,看到我這個樣子,你心裏高興了吧?”
秦瑄道:“你想多了,你變成怎麼樣,和我都沒有關係。”
柔福拿起旁邊裝藥的碗直接朝秦瑄扔了過去,“你滾!”
秦瑄閃躲不及,雖然躲過了碗,但是藥汁還是灑在了身上,緋衣頓時黑了一片。
“柔福!你瘋了嗎!”
柔福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冷笑道:“對,我是瘋了,不用你管!你走!你滾開!你算什麼東西,本帝姬不用你可憐!”
秦瑄嗤笑道:“是,你是金枝玉葉,我什麼都不是。柔福帝姬,你以為我想管你,如果不是紫英擺脫我大哥,你看現在還有誰理你!”
柔福知道這是真相,可是這種真相由別人說出來的時候,血淋淋又殘忍。
柔福從床上爬起來,她如今正個人消瘦不堪,沒有當初的活潑俏麗,倒像是瀕死的重病少婦,“本帝姬不用你們管,你們都巴不得本帝姬早點死,本帝姬死了,你們就高興了!”
“你簡直有病!”秦瑄氣得甩袖離開。
柔福重重地躺回床上。
已經十天了,她的血書送出去已經十天了,沒有任何消息。她不願意懷疑自己的母妃,可是她深知程紫英是不會騙她的,也沒有必要。
連母妃都放棄她了。
她還有什麼生路可講。
在這西秋殿裏,她不過是在等死而已。她會像那些不被父皇寵愛的妃子一樣,一點點地消逝,消失在深宮裏,無人知道。
柔福躺在床上,整個人看起來杳無生氣。
秦瑄氣得走出西秋殿後,又折回來,“給她重新熬一碗藥,好好看著。她要是再尋死,我就找你們算賬!”
“是。可是秦副將,剛才那藥還是小的向太醫院求的……”
秦瑄從懷中掏出自己的錢袋,給那個小太監道:“這些你拿著,不夠再來找我要。真是欠這個刁蠻公主的!”
“秦副將真是大善,我們定會照顧好帝姬的。”
這些小太監本也是因為跟錯了主子,所以被發配到這冷宮來,平時是餓是冷都無人管。如今柔福來了,他們反而還過上了溫飽的日子,自然是願意全心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