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紫英低聲道:“奴婢微名不足提。”
“如果我偏偏要知道呢?”說著,他竟抬手觸碰程紫英的發絲。
程紫英皺眉後退。
李彥見勢不對,連忙上來道:“金使可是有事吩咐?”
“當然有,”烏特裏指著程紫英,趾高氣昂道:“今晚我要她。”這等絕色他必定要弄到手。
李彥擋住道:“金使真是愛開玩笑,小的這就令人送金使回去。”
烏特裏卻是冷笑一聲,直接將李彥推開,徑自拉起程紫英的手腕,“今晚我非要你不可!”
“你放手!”
“放開她!”
烏特裏停下拖拽的動作,抬頭,慕容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站在跟前。程紫英趁機甩開烏特裏的手,轉身就跑。
“想跑!”烏特裏轉身將程紫英拖過來。
正當他手要觸及的時候,一隻手臂攬住程紫英的腰間,天旋地轉,眨眼間程紫英已經站在離烏特裏十步之外。
慕容卿放開程紫英,看向烏特裏,“金使請自重。”
烏特裏生性好色,又剛才一番和談後趾高氣昂,眼見慕容卿壞他好事如何能忍,當下二話不說,手抓成五爪朝慕容卿襲了過去!
“小心!”程紫英大叫,同時自己快步後退。
慕容卿餘光看到她的動作,哭笑不得,這女人,倒是一如既往的知道怎麼逃命。
眨眼間,兩人已經赤手空拳-交手十幾招,竟是勢均力敵。
烏特裏眼中閃過一絲狠辣,找準時機抽出身旁侍衛腰間掛著的刀,朝慕容卿快速刺了過去!
慕容卿將腰間的為出鞘的刀舉起,隨手抵擋。
兵!
兩刀相撞,金光四射!
烏特裏和慕容卿各自後退一步,烏特裏隻覺得整隻手臂發麻,手中的刀差點要握不住。慕容卿背於身後的手動了動,也是陣陣發麻。
隻是兩人一個兵器已經出鞘,一個卻隻是以刀鞘相抵,相較之下,高低立顯。
烏特裏自視甚高,卻沒想到今天連續兩次栽在慕容卿手裏。心中動了殺意,目光越發毒辣。
烏特裏握緊手中的刀,腦海中想的是如何才能一擊擊殺。
慕容卿麵上不顯,卻是不動聲色握緊手中的刀柄,七星刀隨時準備出鞘,浴血殺敵。
動了殺意的又豈止是烏特裏一人!
“住手!”
宋徽宗的聲音響起。
慕容卿眸中的殺意緩緩斂下,烏特裏獰聲道:“今天算你命大!”
宋徽宗和蔡京大步走到兩人跟前,蔡京道:“怎麼回事?!都虞候,為何在殿前動武!”
烏特裏狠戾的臉上閃過得意之色,心中已有計策,“陛下別動氣,我們隻是在切磋而已,都虞候的武功不錯,本使剛才差點以為要命喪當場。”
蔡京怒著質問道:“都虞候,你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對金使動手!”
如今三司都在蔡京手裏,雖說慕容卿是宋徽宗欽點,但名譽上仍是歸他管轄。
宋徽宗也道:“青遠放肆!”
慕容卿攥緊手中的刀,鬆開,彎身道:“卑職有罪。”
見他沒跪下,烏特裏笑著道:“都說宋國是禮儀之邦,怎麼君主問話,為人臣的可以不……”
“下跪嗎”三個字沒說完,一道身影已經跪了下去。
程紫英直接看向徽宗,眼神沒有絲毫躲閃,“陛下,剛才金使要奴婢今夜前去侍奉,可奴婢一向是伺候陛下的。奴婢堅決不肯,金使動手硬拉奴婢。奴婢位卑人輕,倒沒什麼,”她聲音頓冷,“隻是不知金使用意,莫非金使以為自己配和陛下一個待遇?!”
一番話下來,宋徽宗臉色變了又變,怒道:“烏特裏,紫英說的可是事實!”
烏特裏哪裏想到程紫英竟然這般牙尖嘴利。
三言兩語,所有的過錯就都落到了他頭上,安放的罪名更是不可饒恕!
烏特裏此時也不得不先忍耐,咽下心中的戾氣,低頭道:“陛下,我不知紫英是你跟前侍女,多有冒犯,還請陛下……不要見怪。”
宋徽宗正要緩和,就聽跪著的程紫英道:“金使分明是知道我是陛下的人的,方才如果不是都虞候在場,奴婢為了保全自己,非得血濺當場不可!”
“紫英,不許說這種傻話!”宋徽宗頓時急了,看向烏特裏厲聲道:“烏特裏!朕是看在金國國主的份上才對你以禮相待,你卻一再不知好歹,現在還在朕的殿前調戲宮女,你將朕置於何地!?”
烏特裏再怎麼樣能耐,現在也不過是一名小小使臣,更何況是在宋鏡。就算宋徽宗當場將他殺了,金國也不會怎麼樣。
沒錯。
她想烏特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