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裏的醫生檢查了,也說是勞累過度,隻要多休息,不用服藥。
至此,淩玖川和容樹心頭的石頭總算落地。
醫生領了賞走了,郭遠生就沒這麼幸運。因為舒葵隨時會醒來,他天天腳不沾地地在廚房裏忙活,頓頓三菜一湯不能重樣,還得做上下午兩頓點心,一旦稍有怨言,換來的不是淩玖川殺人的目光,就是架在脖子上的澄鏡刀。
好不容易挨了三天,看淩玖川和容樹在臥室遲遲沒出來,他猜想是舒葵醒了,不禁大鬆口氣。
“晚飯清淡點。”淩玖川走進廚房。
郭遠生正在削土豆:“舒葵醒了?”
淩玖川“嗯”一聲,到處看看,離開了。
晚飯是郭遠生端到臥室的,舒葵見了他,高興異常,拉著他直聊到淩玖川第三次進來趕人才罷休。
第二天,郭遠生想告辭回國,卻硬是被淩玖川和容樹一左一右地架著,強留了下來,還威脅他如果敢到舒葵那裏去告狀,大刑伺候。
舒葵不明就裏,看郭遠生天天唉聲歎氣,還以為是自己這一病,耽誤了他不少事,不由十分過意不去。
“郭大哥,我已經沒事了,你回去吧。”她都記不清這是第幾次說了。
郭遠生照例搖搖頭,歎口氣,一言不發。
“郭大哥好像不太開心,是不是有什麼事?”舒葵問坐在客廳沙發上看公文的淩玖川。
“沒事,他開心得很。”淩玖川眼皮都不抬一下。
“郭遠生,快拿去。”容樹推門進來,手裏提著個口袋,去了廚房。
廚房裏隨即傳來什麼東西的尖叫,還有乒乒乓乓的聲響。
舒葵在這裏住了有一星期了,每天,容樹都會想盡辦法搜羅各式各樣的食材,郭遠生也是使盡渾身解數地做菜煲湯,淩玖川則天不亮就會收到一疊公文,從早到晚地翻閱、批示。
而敖令洋,一直被關在另一間房間,從未與舒葵打過照麵。
“陛下,你打算把他怎麼辦?”容樹曾私下問過淩玖川。
“等舒葵好了,帶回去,淩遲處死。”淩玖川毫不猶豫地說。
“那舒葵身上的惑情術呢,他真的會解開嗎?”容樹不放心。
“會。”淩玖川一點不擔憂,“透魂刀剮在身上的滋味可不好受。”
既然這麼肯定,容樹也就不再多說什麼。
在精心照料之下,舒葵恢複得很快,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已是麵色紅潤,活蹦亂跳。
這次,郭遠生請辭成功,和舒葵道了別,逃也似地離開了他眼中的活地獄。
淩玖川給昊蒼宮發了飛鶴箋,命過幾天帶著馬車和囚車來接。
看著他張羅著帶舒葵回去,容樹一句話都沒有說,隻一有機會就跟在舒葵身邊,像隻舍不得主人離開的小狗。
“我會來看你的。”舒葵實在不忍心看他這樣子。
“什麼時候啊?”容樹可憐巴巴地問。
“你給我寫信好了。”舒葵還真說不出具體時間,“我也會讓玉筱幫忙,給你回信的。”
“你確定他不會從中做手腳嗎?”容樹暗暗一指淩玖川。
“不會吧。”舒葵並不確定,但為了安慰,還是這麼說了。
容樹不明顯地歎口氣,沒做聲。
舒葵也想不出還能說什麼,拍拍他的肩,整理自己的隨身衣物去了。
啟程的前一天晚上,不知是不安還是興奮,舒葵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
隱約中,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她一下坐起身,側耳細聽,發現聲音出自一處牆角。
她下了床,挪開那裏放著的搖椅,發現底下有個小小的洞。
“舒葵,能聽見嗎?”聲音從洞中傳出。
“敖令洋?”舒葵大感意外。
“能聽見嗎?到我房間來。救救我。”敖令洋的語速很慢,刻意壓低了音量。
聽到他求救,舒葵心裏一軟,稍微猶豫,便打開門走了出去。
誰知,來到敖令洋的房間門口,剛要抬手,淩玖川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舒葵嚇一跳,猛回身:“你想幹什麼?”
“我聽到些響動,出來看看。”淩玖川淡淡地說。
“沒事,回房休息吧。”舒葵不敢說她是被叫來的。
“有事,舒葵,陛下要把我淩遲處死。”敖令洋在房間裏大叫起來。
“你要把他淩遲處死?”舒葵大驚,直瞪著淩玖川。
淩玖川不理會,掉轉身就走。
“你不能淩遲他。”舒葵擋到淩玖川麵前。
“為什麼?”淩玖川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