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真的到了海底的神廟,也不能說我完全不是在做夢。”聽到這裏,舒葵開口了,“說不定我一到那裏就睡著了呢?”
“你有夢遊的毛病嗎?”淩玖川沒頭沒腦地冒出來一句。
舒葵神情怪異地看著他:“沒有,幹嘛?”
“擋住神殿大門的結界是你弄出來的。”淩玖川說。
“怎麼可能?”舒葵笑起來,以為這是在尋她開心。
“每個人施的法術都有他特有的印記,我不會認錯。”淩玖川一臉嚴肅,“那結界肯定是你弄出來的,如果當時你睡著了,那就是在夢遊。”
“她隻是個凡人,連最基礎的法術都不會,怎麼弄結界出來?”容樹也不信。
淩玖川看看他,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見此情景,再回憶舒葵說的夢境,容樹不由緊張起來:“大殿裏怎麼會沒水的,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拿到劍,聽到它在說話,稀裏糊塗的,就把它放到自己脖子上,還把這裏劃破皮了。”舒葵比劃著,“然後,我很害怕,我不想死,水就忽然一下子被不知什麼東西抽走了。”
“劃在哪裏?”淩玖川讓舒葵展示傷口。
舒葵一歪頭,指了指脖子。
淩玖川看一眼,臉色微變:“容寨主,你看。”
容樹湊近過去,見那地方果真有一個細小的傷口,不深,已經結起血痂。
“真的有?”舒葵也緊張了。
兩人都不答,淩玖川又問:“水沒了之後呢?”
“南宮葉出現了。”舒葵摸了摸脖子。
“打架了嗎?”容樹問。
“一開始沒有。”舒葵有些不好意思,“我們好像……好像是一對。”
“她對你做了什麼?”這是淩玖川和容樹異口同聲問的。
“沒,沒做什麼。”舒葵連忙搖手,“她把我帶進一個幻象裏,在關鍵時刻,我清醒了,我知道她是壞人,霍掌門的死,就是因為她。”
緊接著,舒葵說出了腦海中的那段記憶。
聽完,淩玖川深深歎口氣:“當初,霍掌門的死訊傳到昊蒼宮,我根本不信,直到……”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
容樹在旁邊搖頭,直喊可惜:“南宮家本是聖澤國民,霍掌門對他們毫無防備,那雷火珠也隻當是年輕人的惡作劇,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湊巧,一位高人,就這樣沒了。”
舒葵沒吱聲,心裏湧出一絲悲傷。
“你和南宮葉打的時候,用的什麼?”淩玖川開始繼續之前的話題。
“那把劍。”舒葵對自己矯健的身姿印象深刻,“我很厲害的,像武林高手一樣。”
淩玖川對她有多厲害並不感興趣:“你用劍的時候,覺得冷嗎?”
“開頭是冷的。”舒葵點頭,“不過,我的內功很厲害,慢慢就不冷了。我還會點火,一抬手就是一團火,想它什麼時候出來,它就什麼時候出來。”
“內功?”淩玖川有些不明白。
“就是,好像有一股熱氣在身體裏竄來竄去。”舒葵上下地打量他,“你們高手不都是什麼內功深厚的嗎?”
聞言,容樹忍不住笑出聲來。
淩玖川笑不出來,低頭沉吟許久。
“陛下,想到什麼?”容樹斂了笑容。
淩玖川輕搖頭,再問舒葵:“最後,你把大蛾子拉出來之前,發生過什麼嗎?”
舒葵想了想:“小蛾子鋪天蓋地的,就快把我給淹了,我的內功和那把劍發生了共鳴,我們兩個同心協力,逆襲成功。”
“怎麼共鳴?怎麼同心協力?說清楚。”淩玖川皺起眉頭。
舒葵組織下語句,道:“就是,熱氣衝到劍裏,被劍降了溫,再還給我,我就變得力大無窮了。”
淩玖川的眉頭皺得更緊,容樹居然“啊”了一聲。
“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我會不會死?”看他們臉色凝重,舒葵禁不住地胡思亂想。
“暫時死不了。”淩玖川很肯定。
“那會不會殘?”舒葵也不想半死不活。
淩玖川“嘖”一聲:“不會,放心。”
“我真的不是在做夢嗎?”舒葵又抬手摸了摸脖子。
“應該不是。”淩玖川答道,“不過,我找到你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把劍。”
“被海水衝走了吧。”這是舒葵的第一反應。
淩玖川看看她:“還記得你找到的那根棍子嗎?”
“嗯。”舒葵不安起來,“你說像聖澤的憫靈棍。”
“對。”淩玖川又看一眼容樹,“海底神廟裏的這把劍,像是我一直在找的祈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