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殘忍了。”舒葵覺得根本就不用問為什麼。
淩玖川笑笑：“不吃點苦頭，他就不會解開你身上的惑情術。”
“我已經好了。”自海中出來以後，舒葵對敖令洋的感情淡了許多。
“你記得為什麼容樹會差點砍死你嗎？”淩玖川問。
舒葵一窒——她不記得，事實上，她隻記得敖令洋對她的好，甚至，之前在客廳裏封了她的行動，和隨後所有的坦白，都是模模糊糊的，像一場醒來就忘記的夢。
“你根本沒好。”淩玖川知道她不回答的原因，“惑情術的效力減弱了，但是它還在，隻要敖令洋再對你做點什麼，你又會稀裏糊塗地跟他走。”
“那……那也不用淩遲吧。”舒葵腦中盡是敖令洋被千刀萬剮，血流成河的景象，“你們可以談談條件，做個交易什麼的。”
“我們談好了，他解開你的惑情術，我行刑時，不用透魂刀。”淩玖川一挑眉。
“陛下，手下留情啊！”敖令洋大聲求饒，“我願意現在馬上解開惑情術，求陛下給我個痛快。”
“放他出來。”這痛苦的聲音聽得舒葵心裏直打顫。
淩玖川不響，麵無表情地撥開舒葵，回自己房間了。
“舒葵，求求陛下吧。他是淩遲高手，不割我五六千刀是不會停下來的。”敖令洋帶上了哭腔。
舒葵倒吸一口涼氣，忙快跑幾步，在淩玖川關門前的瞬間擠進了房間。
淩玖川看著她，一副“你想怎麼樣”的樣子。
舒葵背靠在門上：“你要是實在恨他，斬首示眾好了。”
淩玖川像沒聽見似的，慢慢走到舒葵麵前，伸手將她圍在雙臂之間。
舒葵下意識地後退，後腦“咚”地撞在門上，疼得眼前一黑。
淩玖川笑了，一手墊到她腦後撞疼的地方，低頭道：“通常，這麼晚到我房間的，不是有急事報告，就是來陪我睡，你呢？”
如此近距離地對上淩玖川的雙眼，舒葵一時間有些晃神，滿腦子都是兩人在迷月境中的那一吻，根本沒注意聽都在說些什麼。
淩玖川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嘴唇，意識到她在想什麼，不由心搖神蕩。
舒葵猛地回過神，是因為雙腳離地，她發現自己正被淩玖川抱著，往床鋪而去。
“放我下來。”她慌了，掙紮起來，“好好說話，別動手動腳。”
淩玖川把舒葵往床上一放，自己側身躺到她外側，一手支在耳邊：“有什麼話，說吧。”
舒葵忙不迭坐起來，手腳並用地想翻過淩玖川爬下床。
“別動。”淩玖川語含威脅，“要是腳沾了地，就給我出去，我一個字都不會聽。”
舒葵無奈，已伸出去的腳隻得縮回來：“你不能淩遲敖令洋。”
淩玖川看看她，不緊不慢道：“聽不清，躺下說。”
“你……”舒葵氣結。
“說不說？不說出去。”淩玖川的大拇指朝房門一指。
舒葵白他一眼，離得遠遠地躺了下來。
淩玖川仍然不滿意：“過來點，那裏還是聽不清。”
舒葵咬著牙，心不甘情不願地挪到他身邊，仰麵朝天躺著：“行了吧？”
淩玖川“嗯”一聲：“好多了，說。”
“你不能淩遲敖令洋，太殘忍了。”舒葵一點都不敢亂動。
“好，不淩遲就不淩遲。”淩玖川居然相當爽氣。
舒葵高興地剛要開口，淩玖川接下來的話就給了她當頭一棒：“車裂，腰斬，剝皮，絞殺，烹煮，你隨便選一個。”
舒葵的心情大起大落得太厲害，無言以對。
“最省力的就是把他扔在太陽底下不管。”淩玖川又道。
舒葵張張嘴，依舊說不出話來。
“你還有一天時間考慮，想好了告訴我。”淩玖川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說明天早飯吃什麼，“要是實在無法決定，就還是用我的方法。”
“你就不能……”舒葵忍不住轉頭，卻因被一下捏住下巴，硬生生地吞下了後半句話。
淩玖川湊近的臉在陰影之中，灰色的眸子變得幽黑深邃。
舒葵感到那眼中像有一個漩渦，將她吸進去，不斷旋轉，轉得她頭暈，轉得她心亂如麻。
“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淩玖川的聲音低低的，指腹摩挲著舒葵的嘴唇，“從沙漠出來時，你對敖令洋的態度似乎有了些變化。”
舒葵的臉很燙，渾身都在發燒，心跳如擂鼓，越來越快。
淩玖川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你問過，我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我想來想去，好像除了那件事，也沒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