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言寒最後還是妥協了,在地上打了地鋪。天剛蒙蒙亮,可憐的房門再一次被踹開。滿臉怒容的綠衣女子提著劍衝了進來,“混蛋!”開口又是一句混蛋。被吵醒的樓言寒簡直頭疼,不過比他更先動作的卻是公子扶蘇。他黑著臉披上外裳,也沒有穿鞋,赤著腳從樓言寒身上踩過。一瞬間就欺近了綠衣女子,單手掐著她的脖子舉了起來。公子扶蘇抬頭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我有沒有說過,打擾我睡覺是一件後果很嚴重的事?”窒息的感覺讓綠衣女子麵露驚恐,她發現公子扶蘇是真的動了殺心。
她艱難的出聲,“救……救我……求……”將祈求的目光投向公子扶蘇身後的樓言寒。
“自作多情是一件很讓別人困擾的事,你追著男人跑了半個月你爹知道嘛?”公子扶蘇嘲諷道,“諜影樓樹敵無數少一個不少,多一個也不多。”手下用力,清晰的一聲脆響。
綠衣女子的脖子被捏斷,公子扶蘇甩手將人從窗口扔了出去。煙雨湖泛起漣漪,吞噬了一具還溫熱的屍體。有幾位粉裳女子走了進來,有端著溫水的有拿著幹淨的錦帕的,有去關窗的。伺候著公子扶蘇淨手洗腳之後,所有女子全都離去並關上了房門。種種現象,讓樓言寒不得不懷疑,公子扶蘇的身份非同尋常。看公子扶蘇再次睡了,見識過他的起床氣的樓言寒可沒敢打擾他睡覺。隻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想找的公子扶蘇就是眼前這人。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公子扶蘇這才打著哈欠出現在二樓。樓言寒早已經退房離開,不過公子扶蘇並不關心。要了一碗甜甜的銀耳羹,在來一碟桃花糕、梅花糕、桂花糕和板栗酥。愉悅開始享用甜食,一天的生活由甜食開始這真是太棒了,美好得他頭頂都有呆毛翹起來了。
公子扶蘇依然坐在昨天的位置上,路西城抱著第五鴉下樓時便再次看到了他。觸及到第五鴉的視線,公子扶蘇叼著桃花糕端起一盤板栗酥,“要吃麼?我請你吃呀。”微笑著說道。路西城停下腳步看向第五鴉,第五鴉表示向板栗妥協。於是路西城抱著第五鴉坐在了公子扶蘇的對麵,給第五鴉拿了一塊板栗酥。
“小二,再來一碗銀耳羹。”公子扶蘇喊道,“好的,公子。”立即有女子軟軟的聲音答應。
不一會兒就有粉裳女子端來了一碗銀耳羹,“請用,銀耳羹。”然後無限嬌羞的一笑,轉身退去。
路西城舀了一勺銀耳羹試了溫度,“主人。”然後才舀了一勺喂給第五鴉。
第五鴉喝了一口,便嫌棄的搖了搖頭。公子扶蘇笑了,“好可愛的小孩子。”隨口一說,換來第五鴉沒有威力的瞪了一眼。
路西城注意到窗外傳來喧鬧的聲音,“走吧。”第五鴉這麼說,軟軟的聲音讓路西城收回注意力。他點點頭抱著第五鴉起身,“後會有期。”向公子扶蘇說了一句客套話,便轉身下樓了。
路西城剛出了樓外樓,喧嘩的官兵們便衝進了樓外樓。一輛馬車停在路西城麵前,趕車的人正是拾壹。路西城抱著第五鴉上了馬車,晃晃悠悠朝城外而去。公子扶蘇看著那輛低調奢華的馬車,在不明顯的地方找到了特殊的刻印。那是,軒轅皇族的標記。有意思,他眯起眼睛這麼想到,軒轅皇族這個年紀的皇子就隻有——二皇子,軒轅月。秘密離宮的皇子,似乎很有趣的樣子。公子扶蘇翻窗而出幾個起落跳到屋頂上,追著馬車而去。於是,衝上二樓的官兵們完全沒有看到公子扶蘇的影子。
粉裳女子們出現在官兵們麵前,“敢在樓外樓擾民,是誰給你們的膽子!”這麼說著,輕紗肆舞將一個個官兵全部都扔了出去。
噗通噗通掉下水的官兵們紛紛從水裏冒出頭來,看著樓外樓的金字招牌卻毫無辦法。因為樓外樓姓獨孤,乃是當朝將軍獨孤邪罩著的產業。
馬車裏,路西城看著昏昏欲睡的第五鴉,“主人,公子扶蘇跟上來了。”這麼說道。
第五鴉倒是無所謂,“沒關係,隨他去。”愛跟就跟吧,反正他也沒有打算隱藏蹤跡。況且,諜影樓的少樓主與其交好還是利大於弊的。
路西城點了點頭,“好。主人要睡一會兒麼?”詢問道。
第五鴉應著,“嗯。”他清醒的時間隻怕會越來越少。
路西城點了一根安神香,第五鴉在他懷裏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