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磕頭道了萬歲之後,看了安公公一眼,確定自己可以起來了之後,站起身略有些商量著說:“安公公?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
“不可以!”
“可是我有病在身……”
“宮裏自有太醫。”安公公歎了口氣說,“給你傳個旨還這麼麻煩,我也是給王爺一個麵子。”
千代背著安公公做鬼臉,還是雲雨懂事,站出來糯糯地說:“安公公,給些時間,讓奴婢給小小姐準備點衣物……”
“準備什麼準備什麼?”安公公翹著蘭花指朝著雲雨一指說,“沒見過世麵的丫頭,宮裏什麼沒有要你準備衣服?你們那些衣服是在宮裏穿得嗎?”
千代不解地問:“不就是麵聖嗎?還要帶行裝?”
安公公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說:“麵聖?恐怕你得在宮裏住些日子,然後……”
“然後?”
千代雖然聽不出什麼意思,卻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正想再發問,水墨寒冷著一張臉走了進來:“安公公可真是不避嫌,要請我的丫環也不跟我招呼一聲。”
水墨寒擺好了架子,可安公公顯然是不想買這個賬,依然是那個表情說:“奴才不過是來宣個聖旨,冒犯了王爺,還請恕罪!”
不怪安公公如此放肆,自水墨璿登基以來,安公公便一直伺候聖上,可謂聖上最信任的人之一,也知道不少朝堂之上的大事兒,更何況他天生會得察言觀色,能揣摩聖上的心意,自然更得皇心,是人都想巴結幾許,何況他的確是來宣旨的,代表的是皇上,有不必跪拜之權。
水墨寒一時是有氣無處發,憋著一口氣說:“千代身子不好,等她養好了身子,我會送她進宮!”
安公公也沒顯急躁,隻是不鹹不淡地說:“這事兒啊,王爺說了不算,今兒奴才就為一件事來的,那就是帶千代小姐進宮,還望王爺別叫奴才難做了。”
“一口一個奴才,卻步步緊逼,到底是誰叫誰難做?”
安公公突然臉色一冷說:“那十七王爺是打算抗旨嗎?”
“你大膽!”水墨寒聲音一沉,嘴上一吼,手已經指了出去。
鍾景璿見勢連連上前攔在了安公公麵前,朝水墨寒行了一個禮說:“王爺,安公公急著回宮,不如我叫下人立刻去準備飯菜,好招待了公公。”
“不用!”安公公手一招,笑著說,“皇上還等著奴才回去複旨呢,不便久留,還請王爺叫千代小姐快些梳洗梳洗,同我上路。”
說完這些,便退了出去,走前似乎還看了千代一眼,千代更加迷糊,見人走了連忙問:“少爺,怎麼皇上又要見我?”
水墨寒不打算將顧清晨要人的事情告訴千代,不能在這個時候亂了自己的陣腳,正不知如何回答,鍾景璿倒是先插了話:“許是皇上看你跟那莫墨姑娘走得近,便希望你細細說去,宮裏漂亮,你去住些日子也好。”
水墨寒深吸了一口氣,把千代拉到一邊,叫她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自己也坐在了她的旁邊,凝視著千代的眼睛,好一會兒才說:“千代,不管走到哪裏,你記住,你是我墨寒王府的人,你是我水墨寒的人!”
千代也聰明,立刻想到了:“不會是,真的像那顧清晨說的,皇上要把我送到道天去吧?”
“這些事兒你先別管,皇上接你進宮,是你的福分,記住了,到了宮裏可不比墨寒王府,處處留心,切不可放肆,稍有不慎,就是牽扯到生死的事情。”
“我可說好了,我絕對不去道天,絕對不去!”
“你放心,我不會讓顧清晨把你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