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二人想做些什麼，也相信攝政王殿下對我手上這幅圖中的絕大多數名字不會陌生。”
月華捧起圖紙一看，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這些人，你都認識？”
雲謐刻意避開了他的問題：“我知道你在正式任用前會考核一番，這些人到底有多少現在還能用的，我也不清楚。不過還有雲相那邊的一部分，我想，維持朝政應該夠了吧。”
雲思斂一怔，隨即低頭望著自己填寫的那張圖紙，又匆匆寫下了幾個名字，遞給了月華：“請攝政王殿下過目。”
月華細細一看，有些名字看著眼生，但還有不少是他有點印象的小臣。
“辛苦了。”月華將紙疊了起來，“早時我便與雲相說了，這是一樁好事。何家如今隻手遮天，本王才不得不除。若是雲相安分守己，你的榮華富貴，本王不會動分毫。”
雲思斂連忙作揖：“多謝殿下！微臣可以回去了嗎？”
“可以，但今日之事，包括王妃手上這一份圖紙，不得透露。否則......”他的眼神頓時危險起來，雲思斂趕緊應和：“微臣自然明白！”
“去吧。”
雲思斂猶豫了一下，望著漠然的雲謐：“殿下，微臣可否與王妃一敘？”
月華以征詢的眼神朝雲謐看了一眼，雲謐點頭：“可以，正好我送雲相出去。”
月華目送著二人出了院子，慢慢拿起了雲謐送來的那張圖紙。
雲思斂跟在雲謐身後，他踟躇了一會才頓了腳步，開口道：“阿謐，我其實是想問你一件事。”
雲謐回頭：“什麼？”
雲思斂斟酌道：“夫人......就是你嫡母，她近來很不好......”
雲謐了然：“你是想問，雲寧的死，和我有沒有關係？”
雲思斂不說話了，垂下了頭，鬢角裏頭摻了一根白發，有些落魄。
看來是猜中了。
雲謐笑笑：“她不是我殺的，倒是她曾經想嫁禍給我，不過月幽護我，因此她並沒有得逞。”
雲思斂抬頭問道：“那當時可否查出了什麼？幽王隻將一具屍體運了出來，其他什麼都沒講......”
雲謐沉思片刻，回答道：“雲寧嫁禍給我那次，是故意在自己藥中放了兩粒藏紅花，又在我屋裏放了一把。後來她身死的時候，枕頭下發現了一堆，同時月幽確診，她確實是死於藏紅花。當時我們都覺著，她應該是死於自殺吧，隻是原因，我們不知。”
雲思斂點了點頭：“罷了，我也就是想給夫人一個交待。”
雲謐彎了彎眼角：“雲相有心了，隻是我們針對何家的大計......”
雲思斂正色：“我既然答應了攝政王，便是下了決心。到時候，我會求王爺放她一命......”
“慢走。”雲謐做了個“請”的動作。
雲思斂稍稍頷首，回頭上了馬車，慢悠悠地朝相府行去。
雲謐稍稍舒了一口氣，一轉身，才見月華不知何時跟了過來，正站在她的身後，沉默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