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大姐有話說,你們撤下吧。”雲寧攥緊了手中的剪刀,手指忍不住地顫抖。
小丫頭們都是剛進府的新人,也不知府中情況,隻能乖乖聽主子的話出去了。
“小姐,這衣裳......”捧著宮裝的小丫頭有些緊張,“放在哪裏呢?”
“放地上。”雲寧嫌惡地皺了眉,望著小丫頭有些疑惑的神情連忙催促道,“你還這裏幹什麼?聾了?”
小丫頭嚇了一跳,趕緊跟著大部隊走出了雲水閣。此刻,空蕩的庭院當中,僅餘下雲寧一人。
“衣服好看是吧?”雲寧咬著唇,抓起那宮裝便開始剪,“香是吧?料子好是吧?我剪,全給你剪破!剪爛!我看你怎麼回去!賤人!”
她已被妒火給完全蒙蔽了,帶她終於冷靜下來時,那精致柔軟的宮裝已成了破破爛爛的一堆破布了。
恐懼後知後覺地襲來,正當她慌慌張張地逃離現場時,卻忽地聽見屋內一聲異響。
“你幹什麼!”雲謐已是不耐,狠狠推開了麵容陰鷙的月幽,後者被迫撞上了桌幾,發出一聲不小的聲響。
雲謐有些擔憂地朝門外看去,小丫頭們似乎並沒有出聲,門外安靜的很。
“怎麼?我猜中了,不是嗎?”月幽邪佞地勾起了嘴角,這種陰冷的氣質,讓雲謐倍覺陌生。
“月幽,我所求確實是天下二字,但你不會明白其中含義的。”熱騰騰的水霧彌漫了整個屋子,雲謐也越來越不耐煩,“到底我要怎麼跟你說你才能接受?我們是沒有未來的。”
月幽動作一頓,聲音也顫抖起來:“我到底哪裏不如他......”
“你沒有什麼不如他。但就憑他手中掌控軍情,我便不得不依附他。”
月幽的眸子裏燃起了一抹希冀:“所以你對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意,對不對?”
雲謐深吸了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終於用一貫平靜的聲音敘述道:“不論我對他有無情意,你我二人,不會有未來的。或者說,我這輩子,絕不會再將一顆真心交付到皇族中人的手中。你的出身,你的身份,我的經曆,我的目的,決定了你我日後的道路,明白了嗎?”
月幽沉默了一瞬,再抬頭時,竟是露出了一個極其張揚的笑:“軍情?我記住了。”
“......你真是......愚不可及。”
“甘之如飴。”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一腳踢開鎖死的窗牗,直直地飛了出去。
門外角落裏,雲寧仍處於長久的震驚之中。
天下?
軍情?
未來?
她隱約覺得,自己似乎一不小心窺探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秘密,隻是此刻她的腦子混沌一片,幾乎不能思考。
待雲謐沐浴完畢準備換衣時,雲寧終於理清了一切。
雲謐在屋內喊人遲遲喊不到,隻能從衣櫃裏挑了件從前穿的常服,她一掀門便迎上了雲寧似笑非笑的一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