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謐鼻子一酸:“是我不好......”
映柳與寫畫也情不自禁地紅了眼,然而時間有限,映柳隻能小聲勸道:“大人,我們得在黃昏前趕回宮裏。路上擁堵,最好早些啟程。”
雲謐背過身擦去了眼淚,平複心情後,對碧柳說道:“你將沈嬤嬤送回去,府上人應該都認識她的,隨便抓著人領路就好。我盡快沐浴更衣。”
轉身又對寫畫說道:“你去替我將換洗的衣裳拿來,就在馬車裏。衣裳裏頭塞了一些金銀細軟,待會你給沈嬤嬤留下一些,剩下的,送到府裏東側井邊的一個小屋子裏,聽清楚了嗎?”
映柳寫畫應了一聲,扶著神誌不清的沈嬤嬤朝南邊走去。雲謐心情沉重,直到看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才推了大門走進去。
幾個麵生的小丫頭正往浴桶裏倒著熱水,見雲謐進來,紛紛怯怯地行了禮:“內司大人好。”
雲謐左右瞧了一眼:“新來的?從前這裏的人呢?”
小丫頭答道:“奴婢不知,隻是府上確實換過一批人......”
雲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罷了,你們在外頭候著吧。”
小丫頭們如釋重負,乖乖站到了門外。不多久,寫畫送了換洗的衣裳前來,門口的小丫頭們恭恭敬敬地接著了。
雲謐依次將門窗鎖死,剛走入遮擋的屏風後,一個猶如鬼魅的男子便靜默地轉了身。
雲謐眼皮一跳:“月幽?你怎麼在這?”
月幽沒有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她,像是要用力將她看透一般。
雲謐並沒有心思與他牽扯:“有什麼事日後再談可以麼?”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了。”
不知過了多久,月幽終於開了口。他的麵色平靜而冷漠,眸子漆黑,全然沒有了昔日的溫柔繾綣。
“你想要天下,對不對?”
雲寧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走到了雲水閣的門前了。
從進宮前,到她出宮後,雲謐就一直騎在她的頭上。幼時的榮譽與讚賞,在雲謐鋒芒畢露後全部化為烏有。這次出宮,她能看得出,母親對她已是萬分失望。
何家那邊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但是雲寧無比清楚,她怕是要成為何家的棄子了。
不甘,憤怒,可又能如何呢?
“這是內司大人換洗的衣裳。”她忽然聽見了一道聲音,原來是雲謐帶進來的那個宮女。守門的小丫頭小心翼翼地接了,轉身小聲地讚歎起來:“這衣裳真好看呀。”
“料子好好呀,比咱們府上主子們用的好多了!”
“哇,還有一股好特別的香味呀。”
“內司大人穿起來一定很好看吧!”
雲寧捏緊了拳,一股熱勁湧上了頭腦。她衝回房間裏拿了一把剪子,便又去到了雲水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