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著氣,臉色蒼白著,想要繼續跑,但是身體卻不允許。
可是她不想停啊……
阿瑭已經跑得不知方向,如果她還不追過去,阿瑭興許真的就再也不見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阿瑭會丟下她。
他不可能丟下她啊。
就算,她的答案再怎麼叫他生氣,阿瑭也不應該丟下她不是嗎?
就算她覺得讓阿木活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但是阿瑭對於她,卻是宛似靈魂的歸屬。
他們是命中注定的一對不是嗎?
阿瑭……
阿瑭……
僵硬的腳步在一陣踉蹌下終於狠狠摔在了一旁的雪地上,刺骨的寒意幾乎將她所有的知覺都剝奪了,唐阿蒙眼前一片模糊,被雪景,也被眼眶裏的水汽。
“嗚嗚嗚……”
她爬不起來,她怎麼就爬不起來了?
“嗚嗚……”
是因為她受傷了嗎?
“嗚……”
是因為她這麼沒用,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所以阿瑭不要她了……
滾燙的淚掉落在雪地上,就像砸出了一個水滴的洞,晶瑩的雪被融化了,但是沒有人注意。
唐阿蒙嗚嗚哭著,直到一道腳步聲走近,緊接著,一隻手將她從雪地上強硬地拽起身來,然後帶著暖意的大氅將她微濕的單衣緊緊裹住。
唐阿蒙幹脆地閉上眼任眼淚掉下來,即便不用去看,她也知道,這是阿木。
可惜,不是她的阿瑭。
唐阿蒙被赫連唐木整個騰空抱起的時候心底還在詫異著,她竟然會覺得可惜……
她竟然因為阿木不是阿瑭而覺得可惜了……
這日的木王府忙碌非常,一個時辰之內,赫連唐木所在的主院進進出出的下人一撥接著一撥,換熱水的,端藥的,加炭的,忙忙碌碌。
流離領著宮中的禦醫進了院子便直直往主人房的方向而來,劉禦醫幾乎是一眼就看到床榻上躺著的那一臉蒼白發著冷汗的女子。
自然知道,這位必定就是這些日子以來讓從來冷然淡定的木王爺一而再再而三“失去分寸”的未來木王妃。
瞧,今晨木王爺有史以來第一次沒有參加朝會並向宮裏借禦醫出診,還是為了這位未來的木王妃。
他心中雖然對於這位還未過門的木王妃這會兒竟然躺在屬於木王的房間內而詫異,但是他心知這不是他能夠過問的。
規規矩矩地請了安,然後上前探脈,看著床上那未來木王妃那蒼白的臉色忍不住皺了皺眉,拱手朝一旁的赫連唐木恭敬道,
“王爺,唐姑娘先前的內傷沒有痊愈,這會兒叫寒氣入了體,這燒恐怕一時半會兒退不了,若是強用藥把燒退了,興許會傷了裏子,下官以為,用些溫和的退燒湯藥加著固本培元一起,退了燒後,還得慢慢養著,但是切忌不能再受了寒……”
劉禦醫一邊囑咐著一邊悄眼去看麵前這位木王的臉色,見他雙眸深深望著床上的女子,眼底隱約透著深濃的情意,盡管如此,耳朵卻將他說的每一個字聽了進去,末了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