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又是嘻嘻一笑,眼光一轉,忽地瞟見一根白頭發:“呀,哥哥,你長白頭發了!”
南柯幾不可見地一僵,旋即笑道:“臭丫頭,又拿我打趣。哥哥才二十六歲,怎麼就有白頭發了?”
秦珂強忍著不讓手指顫抖得明顯,拔下來給他看:“呶,真的。”
“二百八十七。”南柯接過那根白頭發往篝火中一扔,嘟囔一句。
“什麼?”
“啊?沒什麼,我說肉快烤好了。”秦小珂,你欠哥二百八十七年了。南柯又看到一根白頭發,心情不爽,往她腦袋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是夜,一彎明月高掛空中,在星星的俏皮簇擁下,愈發顯得嬌柔俏麗,淺媚襲人。
輕柔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屋中,滿室遍撒銀輝。室內的桌椅、茶幾似披了層薄薄的紗衣般,似夢似幻,憑添了分靜謐。
床上平躺著沉睡的少女,床畔安坐著沉寂的青年。
借著滿室的銀輝,少女的臉龐柔和光潔,細瓷一般惹人憐愛。青年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唇角微微勾起來,伸指輕輕描繪她的五官,在她尖巧的下巴上流連許久,最終落至她唇上。
唔,軟軟的,嫩嫩的,很好吃的樣子?
“哼哼,”青年想到她白天對他做的事情,在心底輕哼兩聲:“小丫頭片子,居然敢偷親大爺?膽子不小,大爺豈是你想親就親的?”
他摩挲著她的唇瓣,被指肚傳來的細膩輕軟所惑,眉頭微皺,忽然低頭狠狠親了上去。然而在兩唇相觸的一刹那,卻忍不住放柔動作,隻輕輕啄了兩口。
少女睡得很熟,絲毫沒有被驚動。青年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捏住她鼻子輕罵:“死丫頭,豬一樣的,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唔,錯了錯了,是占了人家便宜都不知道。”
青年開始腦補她知道被他偷親後的表情,肯定會又喜又羞又興奮地捂住眼睛,然後悄悄張開指縫偷窺他吧?不過也不一定,這丫頭極邪門,同一件事情可能有多種反應。她還有可能絲毫不羞,甚至嗷嗷叫著撲過來,一邊啃他一邊叫喚還她清白之類。
少女被捏住鼻尖喘不過氣來,扭了扭翻過身去,背對著青年繼續睡。青年不由低笑一聲,這丫頭總是這樣,能把自己的沒心沒肺傳達給別人。
“天意啊!”青年長歎一聲,自枕畔順過她一縷長發握在手中。想了想,揮指一抹,那縷長發便斷在他手中。
“如此,便祝你前程美滿罷!”青年將那縷長發塞入腰間的錦帶,最後瞥了她一眼,起身朝外走去。
他走了兩步,又頓住了。緩緩回過頭,看著少女的背影,心頭狠狠一跳,揪痛起來。深吸了一口氣,霍然轉身走了回來,掰過她的身子,對準她的唇瓣狠狠親了下去。
死丫頭,你可欠著哥二百八十七年呢!哥這輩子得不到你,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哼哼,你就等著吧!南柯心中暗恨,用力撕咬著她的唇瓣,奈何越咬越氣,直恨不得掐死她燒成灰灌進瓶子收在懷中。那樣,就能時時刻刻帶著她,再也不用怕她受苦怕她受累怕她受欺辱怕她跑丟了。
他同她廝摩一陣,直到她的嘴唇被他蹂躪得微腫,這才放開她。瞧著她依舊熟睡的樣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她怎麼能睡成這樣?如果不是他,是壞人怎麼辦?如果他不是僅僅親她,而是……他想到這裏,渾身一僵,忽然有種衝動,想接著方才的繼續做下去,看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叩叩!”房門被輕輕敲擊兩聲,南柯自臆想中回過神,最後撫了撫她的長發,寂然地走了出去。
門外,姬雲長背著雙手立在那裏,淡漠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小珂……我就拜托給你了。”
“我會照顧好她的。”姬雲長淡淡道。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為她好好調養一番,看能不能恢複些武功。”南柯定定地看著他,“她這個人極沒安全感,從不曾完全依賴別人。自從她武功被廢,便時常擔憂,很少開懷。如果你真疼惜她,就幫她把武功找回來罷!”
“我盡力。”姬雲長點點頭道。
南柯悵然歎了一聲,又怨又嫉地看著他道:“雖然那丫頭哪哪都不好,畢竟是我親妹妹,就這麼把她交給你,我心疼啊——”
姬雲長嗤笑一聲,催他下樓:“你喜歡她是吧?早看出來了。”那丫頭確實哪哪都不好,不過跟她在一起很開心,他樂得接過這個擔子。
“我死後不知能不能變成鬼,”南柯苦笑一聲,“如若僅僅化為一抔黃土……便是你欺負她,我也不知道。”他走到門外,又轉過身來,懇切地看著他道:“死後變成鬼來索債,那是飄渺無影的事情。我隻盼,日後哪天你膩煩了她,便放她自由吧,萬莫傷害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