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受傷的人本來應該是我。所以，即使讓我去死，那也在情理之中。”他的語氣從來沒有這樣堅定過，明明說這話是在用一種平和的語調。
我淚不停，已經泣不成聲。
他又接著說：“下午，我們不在之時，綠芒詢問過龍大師了，他確定地說——若那喪屍王確實不給解藥，可以用轉移毒血的法子。”
我隻是拚命地搖著頭，說不出話來。
“如果真到萬不得已，我不想抱著遺憾離開，所以，你告訴我，你的心意究竟是怎樣的？”他這樣直直地凝視著我，不放過我臉上任何細微的情緒。我在他麵前目光躲閃不開。
“我、我不知道……”我有些瑟縮，後退了些。
在他迫人的目光中，我重新開口：“我隻知道，綠芒曾經要我給自己測算真命天子，結果……”
我把那時和綠芒的對話告訴他。
——首先，此人很久以前與我有過羈絆。
——好吧，主人，除了你說的這第一個現象外，其他的呢？還有些別的什麼根據？
——哎，那我就再說說吧。
——咦，這個‘火’字，是什麼意思呀？”是說這個人五行缺火嗎？還是說你們會有關於火的情緣？或者，你們將會因火而相識？
——聽著，這個火字，結合其他卦相的意思呢，大抵是在我事業風生水起的一年，此人有助於我成事。我五行並不缺火，命裏也與火有很深的緣，不過，我明明是火命，名字裏卻有個雨字。要知道，雨代表水，五行相生裏，水生木，木生火，水火不相容，此人若要助我成事，必定會付出代價。我目前的直覺呢……
——怎麼樣怎麼樣？
我目前的直覺是——並不會出現這個人！
——哎，主人，你說的這些我都聽不懂。說點別的吧，還有些什麼現象，比如說，比較具體一點的？
——還有最後一個。
——什麼呀？
——此人，曾受過很重的劍傷。而且，此傷應位於上半身，且在五髒任何一處附近。不過具體的，我也就不知道了。
“就這些來說，我們之間一個也不符合。”我說。
“不符合？”他深深凝望著我，扯出一抹自嘲。“衛蕉雨，你還記得我們曾經待在女子城的客棧裏時，從房間的牆洞暗道走出去，看見的那個前世今生閣嗎？”
“……嗯。”
“那你還記得，我們在裏麵看到的那幅空白畫軸嗎？上麵寫著一行小字：天畫不可隨意窺察，否則易引運勢波動。”
“……嗯。”
“當時，我跟你說，我什麼也沒看到，其實，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上一世的我們打過照麵，有過糾纏，我雖然不知你名字，可我知道，我一定曾經鍾情於你。”
我尤記得我們那時的對話。
——喂，你說，他們都認得我，該不會，你前世也認得我吧？……不不不，我上輩子，絕不可能認識你。
——你放心，我也絕不可能認識你這種人！
易木江靠近我些，一雙深如海水的眸子裏流光輕漾。“那時候我說，我上輩子絕不可能認識你，是因為他們說我上一世鍾情於一個叫做嫣心的女子，我想，我一定是不認識你的，否則，不可能會鍾情別人。我要早認識你，一定早就對你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