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我艱難地發出幹澀聲音。
“所以,我們前世一定有過牽扯。第二條,你剛剛也說了:雨代表水,五行相生裏,水生木,木生火,水火不相容,此人若要助你成事,必定會付出代價。”
他頓了頓,看著我的神色漸漸發生變化,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現在,是我付出代價的時候了。”他輕輕說。
“易木江!”我嘶吼,“我警告你,不要胡扯!你沒有什麼代價需要付出!你也不可以代替我去……”
“還有第三條。”他打斷我,不顧我反應,繼續說:“包括第三條。是我,每一條都是我。”
說著,他輕輕側開了他的衣襟。而我,清楚地看見,在那胸膛上靠近左胸口的地方,一個陳舊的劍痕隱隱約約可見,那正是在五髒之一的心髒位置上。
那個傷疤看起來是那麼的久遠,但就是那麼現實地存在著,細看,結痂愈合後的痕跡,都是如此明顯,如此突兀。
他緩緩告訴我:“這個傷疤,說來很奇怪,是在出生時就有了。”
電光火石之間,我心中有一座山猛然倒塌。
他還在說:“所以,如果非要論什麼‘真命’‘緣分’的話,你敢說我們之間沒有嗎?若真沒有,我又怎麼會看見前世的糾纏?你剛才說的這些,反而讓我更確定了。”
——雨代表水,五行相生裏,水生木,木生火,水火不相容,此人若要助我成事,必定會付出代價。
我該怎麼麵對這些轟然出現的事實呢?易木江,衛蕉雨,我從沒想過這兩個名字有一天會在一起過。
我像是被卷入了一個無盡的漩渦。天地早已翻轉,我分不清時空,分不清過去未來,分不清虛幻現實……
耳邊似乎聽到了什麼深情而遙遠的聲音,像從天際傳來,帶著虛幻不真實的味道,突破漫天瑰麗的霞光,於蔚藍天空下綻放出盛大的花海來。
——從前,我不確定。可現在,看到了我們的過去,我告訴你,你屬於我,永遠隻屬於我。
嗓音迷離。光線消失了,黑影褪開,一切歸於沉寂。
柔軟的樂曲在天際線處旋轉飛舞,像是鳥兒口中永不凋謝的旋律。我踏這著沉重的聲音,憑空舞一曲優美傷感的挽歌。
記憶天翻地覆。
那是,仙境一般的雲霧繚繞之處,高在山巔,無數仙鶴雲雀於夢幻的平台上靜立飛旋。天光溫柔鋪灑在視線所及之處,隻是霧氣太濃重,怎麼也讓人看不清,隻能捕捉到一些模模糊糊重疊的幻影。
那裏繁花盛開,彩虹鋪成的橋從懸崖另一端架到這與世隔絕的宅院裏,一個女子的背影歡快迎向,從橋那端走來的高挺男子。
然後,他們忘情地接吻。
易木江,我們真的有緣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