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被逼無奈(2 / 2)

舒莨有些不解,疑惑地看著獨孤諾,問:“你的意思是……”

獨孤諾冷冷一歎,道:“暗影樓的人,並未放棄營救。趁此機會,鏟除暗影樓。”

“皇上英明!”舒莨聞言,忍不住一陣歎服,不過他又問道:“對獨孤炙,你究竟準備如何處置?”

獨孤諾凝凝眸,許久才說道:“如果能鏟除暗影樓,朕倒是可以饒他不死。不過,也僅僅是不死而已。”

舒莨聞言,沒有說話。他知道,獨孤諾這樣決定,並非沒有道理。如今他剛剛繼承大統,若是在這個時候斬殺獨孤炙,難免惹天下人非議。隻是,真的要放過獨孤炙麼?當年獨孤炙對他們,又何曾有一丁點的不忍與仁慈?舒莨皺皺眉,眸色暗暗一沉。

獨孤諾欲要離開,離開之前他看了看舒莨,道:“朕見你最近也閑得慌,不如先在宮中住著,也好留意流雲宮這邊的動靜。”

舒莨自然不會拒絕,他正好也不放心這邊的情形,留在宮中既可以守住流雲宮,又可以保護獨孤諾,算是一舉兩得了。

夜幕漸漸降臨,長秋宮點起了無數宮燈。

舞兮站在廊下,靜靜地看著這有些寂冷的夜色。她似乎在等著什麼人,在等著什麼消息。宮人們遠遠地站著,他們知道舞兮的習慣,若是沒有吩咐,他們不會靠近。

就在這時,夜銘匆匆地走進了長秋宮。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舞兮的眸色微微一動。

夜銘走到她麵前,並未行禮。無論她是王妃還是皇後,對他而言都隻是他的舞兮。

“阿銘。”舞兮喚他。

他卻是警覺性地看了看左右,然後才壓低聲音說道:“裏麵談。”

舞兮點點頭,與夜銘向殿內走去。

燈光下,舞兮的眸色中有些許擔憂,她問:“是不是有他的消息了?”

夜銘點點頭,道:“今日舒莨進宮,我一直暗暗跟在他身後,最後發現除了昭陽宮以外,他還去了個地方。”

“哪裏?”舞兮凝眉問。

夜銘道:“流雲宮。”

“流雲宮?”舞兮一驚,當夜銘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她的記憶裏閃現那一片桃花,以及那個在桃花雨中清冷舞劍的少年。她喃喃道:“流雲宮是他母妃的宮殿,獨孤諾不可能將他囚禁在那裏。”

夜銘卻十分肯定地說道:“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獨孤炙,但我可以肯定,他就在流雲宮。因為今日我去的時候,發現流雲宮雖然表麵平靜,暗中卻布置了不少人馬。若非獨孤炙在那裏,一個廢棄的宮殿也值得如此?”

舞兮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她沉默片刻,問:“那些暗中布置的人,你可曾看得真切?究竟有多少?”

夜銘想了想,說:“至少也有兩百人。”

“兩百?”舞兮驚呼出聲,身形更是一晃。

夜銘有些擔心地看著她,問:“有什麼不對勁麼?”

舞兮蒼白一笑,道:“看守獨孤炙,有幾十人足以。可如今卻派上了兩百兵力,且是暗中埋伏,你以為,獨孤諾是什麼意思?”

夜銘頓然醒悟,道:“難道,獨孤諾是想布一個局,引暗影樓的人前來送死?”

舞兮輕輕地點了點頭。

夜銘擰眉說道:“如果真是這樣,流雲宮那邊又會是一場血戰,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喪生。”

舞兮沒有回答,她走到了窗邊,看向了外麵的夜色,久久無語。她原以為獨孤諾登基,獨孤炙被俘,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就已經結束。看來,還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現在她應該怎麼做?去求獨孤諾網開一麵嗎?他會答應嗎?舞兮心中沒底。因為她很清楚,暗影樓的存在對獨孤諾始終是一個威脅,他不會放棄這樣的好時機。

求之無用,難道就任由暗影樓的人前來送死?若是讓獨孤炙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暗影樓毀於一旦,看著那些與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命喪刀下,血流成河,他會不會痛至崩潰?想到這裏,舞兮的心竟然絲絲疼痛。原來一直以來是她高估了自己。她以為自己的心夠硬,以為自己真的可以當他是個陌生人。可是如今,他因她而身陷囚籠,她竟然還是無法做到置身事外。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轉過身問夜銘:“上次我被獨孤炙擄走,你去救我的那座莊園,你可還記得?”

夜銘點點頭,道:“記得。”

“好。”舞兮仿佛是暗暗下定了決心,她走到了桌案邊,輕輕展開一張紙,然後提筆蘸墨,行雲流水地寫了一封信。當信寫完之後,她對夜銘道:“你把這封信帶到那座莊園,即便那裏一個人也沒有,你也把信放在那裏。”

“為什麼?”夜銘有些疑惑,“若是沒有人,說不定他們是在別的地方,把信放在那裏豈非誤事?”

舞兮搖搖頭,道:“那座莊園定然是暗影樓的密密地址,就算他們真的撤走了,也一定會留人在那裏暗中觀察風吹草動。”

夜銘仍是有些遲疑,道:“我貿然送信,隻怕他們會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