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獨孤諾覺得可笑!這個男人竟然忘了,那一年,他也隻有十歲!那一年,他也失去了母後!
獨孤諾低垂著頭,不願讓獨孤壽看出他此刻眼睛裏的恨意!他說:“父皇,這些都已經是過往,提及傷心傷身,還望父皇以龍體為重。”
獨孤壽重重地歎息一聲,“當年之事,以後都不要提了!不管怎麼說,你和靖王都是朕的孩子,朕待你們是一樣的!”
獨孤諾點頭,沉默。
獨孤壽頓了頓,問:“前段時間,靖王受了傷,你可曾聽說?”
“聽說了。”獨孤諾語氣無波地簡短回答。當日獨孤炙在大婚之夜誅殺靖王妃滿門之事,帝都上下,誰人不知?讓他疑惑的隻是,獨孤炙既然為了皇命誅殺了寧氏滿門,又為何舍棄一切追隨那寧氏之女跳下懸崖?獨孤壽皺皺眉,眼睛裏不無憂心,“靖王腿骨受了傷,已經這麼久了,還未痊愈。聽說你曾得了一朵苦蓉花,此花入藥可使骨頭快速愈合,不知你是否願意給靖王送去。”
獨孤諾的臉上閃過一絲嘲諷,原來,這才是這位父皇今日召見他的目的……終究還是為了獨孤炙!
他輕輕一笑,道:“靖王乃是兒臣的王弟,既然有藥能醫他,我又怎會舍不得?”
“好好!那你速速出宮,即刻便將苦蓉花送入靖王府。”獨孤壽終於露出了笑容,想了想,又道:“苦蓉花難得,為了萬無一失,你還是辛苦一趟,親自送藥到靖王府!”
“兒臣從命……”獨孤諾行禮,然後退出永安殿。無人看見,他那眸光深處的一絲冰冷。
回到宣王府,獨孤諾的臉色已經平常,他坐在正廳中央,對莫管家道:“叫藏珍樓的人過來回話!”
莫管家微微一怔,難道舞兮又惹了什麼麻煩?她才去了藏珍樓一天,該不會又犯了什麼錯吧?莫管家終究還是快步向外走去,不一會,帶著舞兮走進了正廳。
今日的她,穿上了宣王府婢女的服飾,淺藍色的衣裙,穿在她的身上竟仿若寧靜的湖水一般,讓人莫名地感覺到舒適。
獨孤諾忍不住想到了昨夜的肌膚相親,想到了那摻雜淚水的深深一吻,喉中竟然一陣幹澀,神態也有些失常。
倒是她,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淡定從容地行了一禮,說:“給王爺請安,不知王爺有何吩咐。”
獨孤諾清了清嗓子,對莫管家道:“你先出去吧,本王有事吩咐她。”
莫管家有些擔憂地看了舞兮一眼,最後還是退了出去。
獨孤諾優雅地從主位上走了下來,一步步向她靠近,她站在那裏,始終微微低垂著頭。有時候,他覺得她和他有些相像,都在極力掩藏自己目光深處的東西。
他勾起她的下頜,讓她看著自己,溫潤地問:“你還好嗎?昨天晚上……”
舞兮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手,回道:“我沒事,昨夜的事情,我也已經忘了。”
她說忘了?獨孤諾心裏竟有些生氣!換做是別的女子,是怕會因為那個吻,對他苦纏不休,用盡一切手段讓他負責!可這個女人,竟不知好歹地,說忘了?他邪魅一笑,隨即不容拒絕地捧起她的臉,“既然忘了,本王不介意再來一次,好讓你終身不忘!”
說罷,他一把扣住她的腰,便要將昨夜那一幕重演。誰知舞兮竟然敏捷地一閃,硬生生讓獨孤諾吻了個空。
獨孤諾僵立在原地,方才這一招,似乎是《華陰訣》裏的招式,難道這女人,竟隻用了一天的時間,便學會了這招?他回眸一笑,“舞兮,你果然是天資聰穎!看來,本王是不應該將那《華陰訣》送給你了。”
舞兮臉上也有些驚愕,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學會這招。看來,恢複武功指日可待!
舞兮退後一步,一臉防備地看著獨孤諾,道:“舞兮隻是個婢女,王爺請自重。”
獨孤諾眯著眼睛看向她,許久聲音終於恢複淡然,他一邊走向主位,一邊道:“那藏珍樓想必你也已經摸透了,可曾看見一朵用錦盒裝著的苦蓉花?”
舞兮腦海中思緒一閃,問道:“大紅色的那一朵嗎?”
“正是。”獨孤諾點點頭,道:“你現在就去藏珍樓取來,我要帶著它,去會見個人。”
“是,奴婢這就去。”
她又說了“奴婢”,獨孤諾的心中又是一睹,隨即楊高聲音道:“你順便梳洗一下,因為……本王要你隨車伺候。”
“隨車伺候?”舞兮原本打算退下去的身影,此時驟然一怔,“王爺,舞兮現在並不在碧瀚樓當差,若要伺候,讓緋月隨行不是更好?”
“你是在質疑我的命令嗎?”獨孤諾不再看她,語氣有些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