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證據(1 / 2)

以為要帶進棺材裏的秘密,此時被重新提起。

楊嬤嬤回想著當年舊事,衝長春宮的方向露出苦恨的神情,與德妃娘娘說道:“那人手上不知沾了幾條人命,早該得到報應,如今她卻依舊好端端地坐著貴妃的高位,奴婢真是恨不過、恨不過啊。”

“楊嬤嬤,善惡自有報應,隻是時機未到。你莫如此激動,好生回想一下,可還記得先皇後娘娘去世的前昔,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你過僅憑著自己的猜測指證長春宮那位,手上可有什麼真憑實據?”

德妃聽得楊嬤嬤仔細敘述了先皇後的病症,竟與甄三娘寫下的症狀大體相仿。心間涼意疊起,早便將滿腹心思都放在了長春宮上。

房間裏隻有這麼幾個人,陶灼華瞧得楊嬤嬤情緒激動,依舊義憤填膺,便起身將她攙起,再扶著她坐回在繡墩上,複將溫熱的茶盞遞到她的麵前。

聽德妃娘娘的意思,麵前這女孩子剛剛遭受過謝貴妃的毒害,卻能毫發無傷,楊嬤嬤詫異之餘,更是受寵若驚。

她感激地衝陶灼華福了一福,小心翼翼從懷裏掏出個油紙包,打開來看時,油紙包中包著兩枚長長的指甲,還有一縷枯黃的斷發。

指甲與斷發都是先皇後身上之物,楊嬤嬤指著那東西道:“德妃娘娘,奴婢兩個猜著皇後娘娘被人謀殺,便想要留下些皇後娘娘的東西,希冀日後有人能夠查證。這個東西奴婢一直隨身帶著,季姐姐身畔也有這麼個油紙包,如今她已不在人世,東西更不曉得流落哪裏。”

兩個老婢到是心思縝密,能想到這一節。奈何謝貴妃亦是手腕玲瓏之人,既起了害人之心,哪會輕易便留下證據。

陶灼華瞅著那一綹斷發衝德妃娘娘黯然搖頭,有些惋惜地說道:“三娘子曾說過這毒性雖然霸道,也不過能存留十日八日的功夫。便是太醫們如今驗看,大約也從這裏頭尋不出端倪,到可惜兩位嬤嬤的一片苦心。”

事隔多年,德妃娘娘自然曉得舉證的不易。便是有楊嬤嬤指發誓,誰又能斷定這指甲與頭發的真偽。宮中太醫到不是不可信,隻為著他們性子拘泥,又會投鼠忌器,隻怕會在謝貴妃與自己這裏搖擺不定。

長春宮那位的吃相太難看,已然觸動了德妃娘娘的底線。都說為母則剛,隻要一想到兩個兒子曾與死神擦肩而過,德妃娘娘便覺得再也不能姑息。

她輕籠著繁複的蘇繡夕陽紅雲錦宮裙,將寬袍大袖微微一展,眼中寒芒點點,都化做隱忍的怒意。轉過頭去對著陶灼華說道:“今次少不得又要麻煩三娘子勞累奔波。你給她去封信,就說本宮這裏又遇到了難題,今次非她莫屬。”

陶灼華輕輕頷首,應下了此事,請楊嬤嬤將油紙包好生收起。

話匣子一旦打開,便有些刹不住車。先皇後與謝貴妃當年從情如姐妹走到勢同水火,不曉得這裏頭還牽涉到怎樣的舊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德妃輕叩著汝窯白瓷甜花的茶盞,要楊嬤嬤細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