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華聽得眉眼璨璨,梨渦淺漾間露出感激的笑意。她衝瑞安長公主深深拜了下去,似是極為感謝她這幅盛情,卻又有些猶豫地說道:“既是舅舅一家人要來,我便不隨著大人去大阮了。千好萬好,不如一家人團聚最好,我想等著舅舅。”
“傻孩子”,瑞安長公主的手指輕輕點向她的額頭:“你舅舅一家人入京哪有那麼快捷?他們要盤出青州府的資產,總要兩三個月的功夫,你便放心隨著你父親去走一圈,瞧瞧三清山的盛境,也看看絲綢之路的風光。”
三清山與大裕最北的玉雪關遙遙相對,位於大阮的最南端,出了這裏便是久負盛名的雲中城。瑞安長公主目間全是徜徉之意,似是沉浸在久遠以前的回憶。
“我年輕的時候,曾隨著父皇去走了走,三清山果真名不虛傳,山中一天有四季,四季不同時,山下青草蔓蔓,山頂冰天雪地,咱們大裕何曾有這樣的風光?若不是梓琴不方便出京,我到真想讓你父親帶著你們同行。”
陶灼華目露向往之色,似是極難取舍。她輕輕繞弄著自己腰間的絲帶,小聲問道:“殿下,您從前曾說,梓琴不能與我一起去大阮,是因為她有著郡主之尊。如今我也是陛下冊封的郡主,如何便能不受這約束?”
瑞安長公主被她問得一楞,強自壓下心間的不耐,敷衍道:“梓琴是陛下的親外甥,如今陛下病重,她哪裏能夠遊山玩水?興許還要與我一同侍疾。你畢竟不是我親生的,雖擔著長女的身份,卻不必去做這些事情。”
陶灼華似是懵懵懂懂,眨著一雙墨畫秋波般的雙眸,露出抹瀲灩神情。
打鐵還須趁熱,蘇世賢的腳踝已然痊愈,他得了瑞安長公主的囑托,來疊翠園裏坐了坐,給陶灼華放下幾本關於三清山與雲中城的遊記,信誓旦旦保證道:“已經虧欠了你的母親,便讓父親在你身上少許彌補。如今有這個機會帶你出去走走,咱們父女一起去爬三清山,再領你去雲中城瞧瞧不一樣的塞外風光。”
不過是為了誆騙自己上當,當年的探花郎再次巧舌如簧。陶灼華驀然想起戲文裏頭那些口蜜腹劍的小人,能將一切說成天花亂墜。再看蘇世賢的嘴臉,恍然不用粉墨便可登場,到露出微微的笑意,垂首應了句“好”。
瑞安長公主得了陶灼華的準信,不由眉梢輕揚,隻命菖蒲替她整理早些時預備下的衣裳首飾,又忙著將陶灼華的名字寫進國書,連同此次禮部出使的官員名單一起,早早送往大阮。
隻怕景泰帝再從中作梗,瑞安長公主這幾日命宮裏的暗線盯牢了乾清宮。
景泰帝卻似是已然認輸,隻傳了李隆壽來哭了一場,哀歎自己命薄。再送過去的中藥,不管多苦多澀,景泰帝都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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