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本宮便等著你舅舅前來”,長公主優雅地籠了籠絲發,吩咐費嬤嬤去叫小廚房上些熱湯水,大家用過了好散席。
一缽什錦水果甜羹,往日蘇梓琴的最愛,今晚她不過挑了一小塊芒果應景。蘇世賢席間留心,蘇梓琴似乎胃口不佳,平日愛吃的菜幾乎未動,往日圓潤的臉頰如今到瘦成瓜子一般。
家宴上不願問東問西,惹得女兒不痛快。蘇世賢心疼蘇梓琴,不曉得自己去青州府期間她出了何事,做父親的不好說,又不敢埋怨長公主的疏忽,隻想著明日還是央長公主尋太醫給蘇梓琴細瞧瞧。
月上仲天,蘇世賢端起最後一杯酒,衝著銀盤一般的圓月朗朗吟道:“天上一輪才捧出,人間萬姓仰頭看。公主,我敬你一杯。”
長公主聽著這兩句詩,到似有不甘人下之意,不覺抿了抿嘴。她以袖掩麵將杯中琥珀色的葡萄酒飲盡,透出種睥睨天下的神情。
燈火葳蕤,樺燭影微,團圓宴散盡,便是四個人各歸東西。蘇世賢以為今夜必定會在芙蓉洲春風一度,不曾想長公主命人送他回正院安歇。
兩姐妹視若無睹,各自行禮告退。行至岔路口時,蘇梓琴牽了牽陶灼華的衣角,真切地笑道:“姐姐可有興趣去我院裏,咱們重新煮酒烹茶?”
陶灼華掩飾地打個哈欠,輕輕推卻了蘇梓琴執在自己腕間的手,歉意地推辭道:“夕顏習慣了早睡,方才已是勉力支撐,改日再叨擾郡主。”
蘇梓琴屢屢被拒,望著陶灼華的背影被燭火拉成老長,漸漸消失在竹林小徑,唯有露出苦笑的神情。
長公主每逢初一、十五要入宮去參加宮裏的大朝會,十有**不在府中。婆子昨日傳話時便說得明白,陶灼華與蘇梓琴一般的規矩,隻須每月初三、十七向她問安,其餘的日子便不必踏足芙蓉洲。
蘇梓琴十六那日雖未來尋陶灼華說話,卻命琥珀帶了盤新鮮的蜜桃,又約下十七一早來尋她,兩人同去芙蓉洲請安。
陶灼華樂得有人相陪,這次並未拒蘇梓琴於千裏之外,到是請琥珀傳話,自己會在夕照樓內等她。
十七那日一早,蘇梓琴便梳妝完畢,果真來疊翠園約陶灼華同往芙蓉洲請安。
陶灼華今日起得極早,天色微明時,娟娘便已經將她喚醒,又替她換上一件珠蘭勾邊的銀藍絹紗襦裙,外頭罩了件玉簪白的對襟帔子,在她發髻間簪了朵銀藍的噴砂絹花,衣襟上那朵素白的珠花卻並未取下。
拿夜間便煨著的蓮子粥盛了半碗,再擺一碟新蒸的奶糕與收蛋羹,瞧著陶灼華用了些早膳,正吩咐茯苓擰了帕了來淨手,菖蒲便恭謹地隔著簾子回道:“梓琴郡主到了,正在小花廳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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