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遇到的林小姐?”
“確定,那把傘有人看到林小姐的貼身丫鬟扔到了草坪裏,不會有錯。”
薛懷本就心煩不已,現在知道林漣漪竟還找了顧爾的茬,更不痛快了,上回指使錦紋的事他還沒找她算賬呢,她居然還不死心,薛懷眼中寒光畢現,他雙手成拳,這次必要叫林漣漪嚐嚐苦頭,連帶著薛茶的那份一起還。
就在薛懷腦中盤算著的時候,門被敲響了,有人來回稟:“二少爺,有人招了,說看見一個灑掃的丫頭進過廚房。”
“把她帶過來。”
小廝聽他這話一哆嗦,雖然不是針對自己,但還是嚇得不輕,急忙叫人把那個仆婦帶了過來。
她被打的不輕,背上都是有了血跡,緩緩道:“少爺,小的那天不當值,早早的回了屋子,聽見廚房說要做薑茶也沒太在意,關窗子的時候往廚房瞥了一眼,看到個模模糊糊的影子,也沒太在意,想了許久才想到我們廚房並沒有人穿那樣的衣裙。”
“哦?那你知道是什麼人了?”薛懷問道。
那仆婦吃了這麼多板子,即便心裏隻有七分確定這會兒也得變成十分了,“是一個灑掃丫頭,我見過一兩麵,沒記錯的話是叫若兒。”
薛懷沉默著,那個仆婦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話,哭喊著發誓以證自己清白,薛懷被鬧得頭疼,說道:“行了,你們廚房裏的辦事不利,吃了板子正好漲漲記性,這個月的月例也扣了,你們下去吧。”顧爾應當也不希望他對這些無辜的人痛下殺手。
仆婦感恩戴德的走了,薛懷今日勢必要將事情弄清楚,當下就吩咐林惟去把若兒找來。
若兒並不難找,丫鬟都住在一處,去一打聽就知道,但是林惟卻並沒有找到這個叫若兒的丫鬟,據同屋的人說,這丫鬟已經有兩天沒有回來了,平時不愛說話,人緣也不好,失蹤這兩天未有人放在心上。
林惟回來後,薛懷頗有些頭疼,今日天色不早,想要尋人也隻能等到明日了。
薛懷一夜睡的都不安穩,第二日一早就派人去尋這個叫若兒的丫鬟,薛府雖大,但到處都是薛懷的人,想知道一個丫鬟的下落還不是易如反掌,誰想,找了半日,找來的卻是一具冰涼的屍體,那若兒竟已跳井自盡了。
薛懷這次是真給氣壞了,書房裏才得的那塊上好磨錠直接被他摔得碎成好幾塊,薛懷憤怒的胸口上下起伏,“查,給我繼續查!”
居然有人敢將事情做到這個地步,明顯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好的很,這人最好祈求老天不要讓他查到什麼蛛絲馬跡,否則他定要叫其生不如死!
顧爾喝了藥,一個晚上過去她的狀態好了不少,起碼不再是一直昏睡了,睜開眼看見外麵熱辣的太陽,陰雨過後的天晴總是格外叫人喜歡。
門被人推開,薛懷端著藥進來,看到顧爾醒了過來,他總算安下心,伸手將她扶起來。
這次顧爾倒是乖乖的接過藥碗,幾口將藥喝了個幹淨,一張臉全都皺了起來,吃了蜜餞才慢慢舒展,薛懷把碗放到一邊,又替她將掉下來的碎發別到耳後,他的手並沒有收回來,而是微微用力把人摟進了懷裏,顧爾聞到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香味不由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逃不過便逃不過吧,這輩子最後的時光她想與他一起度過。
薛懷把她摟的更緊了一些,開口道:“爾爾,你中毒了,你知道嗎?”
顧爾猛地睜開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從他懷中掙脫開,“我中毒了?”
薛懷安撫的在她背上順了順,點頭,”你放心,我已經在查了。”
顧爾腦中隻有中毒二字,薛懷說了什麼她恍若未聞,原來竟是中毒麼,她上輩子也是這樣,無緣無故的就病倒了,看了大夫也不知是何原因,“我中了什麼毒?”
顧爾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薛懷的袖子,薛懷把胡太醫告訴她的那番話複述給顧爾聽,顧爾越聽心越寒,是了,上輩子她就是這樣,先是風寒後來是氣血不足,那些個大夫也不是好請的,她身份地位又沒有靠山,請了幾次過後便沒人肯來替她診治,由她自生自滅了。
現在仔細想想,顧爾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上輩子就有人想害她麼?
“爾爾別怕,胡太醫說了,你好好吃藥,這毒能解,隻是不能急在一時半會兒,過上一陣子將身體裏麵的餘毒除盡便沒有大礙了。”薛懷抱著她微微顫抖的身軀,軟言寬慰道。
“恩。”顧爾主動摟上了薛懷的腰,她埋在薛懷的胸口無聲的流淚,為上輩子自己的慘死感到難過,也為這輩子能遇到薛懷而感到慶幸。
薛懷上下輕撫著顧爾的秀發,暗暗在心中發誓,定要找出凶手,讓他後悔做出這次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