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這下薛懷都被驚到了, 怎麼會是中毒呢?
胡太醫解釋道:“這個毒在民間不常見, 中了此毒之人初時會出現發高熱的症狀,燒上幾日後熱會慢慢降下去,整個人的氣血也會因此逐日消耗, 終日隻得纏綿病榻, 最後因心血不足而亡,普通大夫是看不出端倪,把它當成風寒診治,卻不知那治風寒的要隻會讓毒在體內擴散的更快, 這姑娘可服用過藥物了?”
薛懷在聽胡太醫解釋的時候臉色便難看至極,聽到問話,他焦急的說:“服了兩貼藥, 怪我,該早些請胡太醫的。”
胡太醫看他內疚的模樣,寬慰道:“無礙,若是這第三貼藥下去了, 那便得花上一些功夫, 現下毒性還控製得住,你快叫人去將這方子上的藥材尋齊, 煎給姑娘服下,性命應該沒有大礙。”
胡太醫拿出紙筆在上麵飛快的寫了幾味藥還有用量,薛懷不敢耽擱,將方子交給林惟要他速去速回。
薛懷使勁的在自己桌子上錘了兩下,發出“咚咚”的悶響, 胡大夫還沒走,他有些奇怪是誰將這樣的毒用在這小姑娘身上的,要知道想悄無聲息的殺死一個人,那必定得極恨此人,這姑娘生的眉清目秀,一看就不像是壞人,就是是誰要下此毒手呢?
“少爺可知姑娘這幾日是否吃過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薛懷在知道顧爾是中毒的時候就想把幕後黑手揪出來抽筋剝皮了,現在細細一想,回道:“她吃的飯食都是一個廚房裏做出來的,與他人並無不同,昨日還好好的,難不成是淋了一場雨的緣故?”
“淋雨是不至於,此毒最容易被下在飯食中,她可有吃別人不曾吃過的?”胡大夫又問。
薛懷皺眉思索片刻,似是想到了什麼,“昨日她淋了雨,我怕她生病,便讓廚房做了一碗生薑茶過來予她喝下,難不成是這生薑茶出了問題?”
胡大夫點頭,“極有可能,此毒無色無味,混在吃食當中最易令人服下。”
“來人!”薛懷猛地在桌子上捶了一下,今日就算是不睡覺他也得把凶手給找出來,“去把廚房裏的人統統給我帶過來!”
薛懷的聲音冷的令人發顫,幾個候在外麵的小廝連滾帶爬的去拿人,很快,廚房裏的仆婦就都跪在了屋子裏。
薛懷那碗生薑茶是小廚房裏的人做的,裏麵的幾個老人都伺候了他有些時日,他不敢相信這些人竟然有膽子做這樣的事情!
“昨日那碗薑茶是何人做的?”薛懷厲聲問道。
幾個仆婦抖了抖,很快有一個穿著碎花圍裙的夫人回道:“回少爺,是,是小的做的。”
“這麼說那裏麵的毒是你下的?”薛懷一雙眼睛如一把利劍刀刀割在她的身上,那仆婦抖得更厲害了。
“下……下毒?少爺冤枉啊,小的怎麼會有那個膽子下毒啊!”
薛懷冷聲道:“不是你還有誰,顧爾便是喝了你這碗薑茶中的毒,你還狡辯?!”
“這……真的不是小人啊!對了,小人記起來了,昨日小人燒製薑茶的時候曾出去過廚房,可能是有人乘機進去下了毒,這事和小人無關啊!”那仆婦哭叫道。
薛懷聽聞此言,又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茶盞碰撞發出聲音,其餘的幾個人頭越發低了,“還有誰在那時候進過廚房,給我老實交代!”
底下幾個人一動不動,卻是沒有人再站出來了,薛懷怒極反笑,“好啊,這事查不出來了是吧?都拖下去用刑,到有人想起來為止!”
本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其他幾個人一聽到大家都要受罰,全都連連喊叫求饒,屋子裏聲音嘈雜吵得薛懷煩不勝煩,他揮手讓人將她們拖下去,林惟在這時也帶著一腦門的汗趕了回來。
“爺,東西都找齊全了。”
“拿去讓玉竹熬,熬好了即刻送來。”
“是。”
玉竹手腳麻利的將藥熬好後送到了房中,胡太醫在剛剛確認過藥物之後已經走了,薛懷拿過藥碗像之前一樣給顧爾喂藥,也不顧玉竹還站在一邊,玉竹見此情形急忙偏開頭,悄無聲息的退下了。
一碗藥喂下,藥效上來,顧爾開始出汗,被子在身上壓得嚴嚴實實,她整個人仿佛被泡在水裏一樣,熱的不得了,等出過一陣熱汗之後,薛懷再將手搭上顧爾的額頭,已經不像之前這麼燙了,燒開始退了。
薛懷看著顧爾憔悴的小臉,幹起了伺候人的活,他用溫水沾濕布巾後給顧爾擦去臉上的汗珠,手背上也照顧到了,他專心的做完這些,林惟走了進來,薛懷怕吵到顧爾休息,將玉竹尋來守著之後兩人去了書房。
“少爺,我去問過了,小翠說她昨天去的時候是帶了傘的,應該是半路遇上了林小姐,傘被她拿走了,這才會讓顧爾淋了雨回來。”林惟將打聽到的消息告訴薛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