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不止五千兩,在我看來,根本就連一文都不值。”烈非錯對眼前這份殺意視而不見。
隨即,在眾人困惑目光下,他旋身一轉,座到方才孫公子的座位上。
“值五千兩的畫是什麼樣子的,今天本少爺就讓你們見識見識!”
讓你見識見識!
此言一出,客棧大廳一片驚愕,就連風天涯也是花容凝滯,烈非錯言下之意,竟是要親自出手。
——阿非他難道精通畫技不成?
同樣的疑問也寧繞在孫公子心頭,他目光悄悄流轉,體內元功加持目力,掃過烈非錯一雙手,尤其注視他拇、食、中三指。
——嗯?紋路清晰,皮膚如常,並不似長久執筆。
數眼之後,他心有定見。
——哼,虛張聲勢!
孫公子麵露微笑,翻手間轉出一把紙扇。
刷——!
白扇打開,褶麵上一幕十美共聚秀色可餐,自左至右,每一位都是娉婷婀娜,麗色撩人。
烈非錯注意到其中一道身影,赫然便是在那位蘭芷小姐。
“有趣,小子,你欲如何讓我們見識?”孫公子好整無暇的望著烈非錯,他不信烈非錯能展現出超越他的畫技。
“你的眼光又一次令我訝異了,除了沒你‘老’之外,我和你相比又有哪裏小呢?”烈非錯傲然起身。
眼前的孫公子雖然風流倜儻,但體格卻不似烈非錯健壯,個體也比烈非錯差一點。
孫公子麵露慍色,他顯然很介意那個“老”字。
他的目光瞥過一旁的江蘭芷,隨即又向樓上一間封閉的廂室瞥了一眼。
“‘小子’此稱本就是是用來形容那些少不更事之輩。”
“誒!若說是少不更事,那也該是‘少子’才對,你既非我親族,我也不曾認你為兄長,你有何立場以此喚我!”
烈非錯高聲質問,既然眼前這些家夥自認是文人雅士,那他便順遂他們自讚,玩玩這咬文嚼字的遊戲。
孫公子麵色一沉,他感覺眼前這個滿頭異發的小子不好對付。
“那依你之見,我該如何喚你?”
“人皆有名姓,你我往日非友,往後看來也無緣為友,一聲‘烈非錯’足以。”
“烈非錯?”孫公子品味著,如此名字倒是頗有趣味。
隨即,他嘴角微彎,手中美人扇輪轉一圈。
“既然如此,本公子也該自報家門,本公子孫行。”
衝突了許久,雙方總算得知彼此名姓了。
“烈非錯,你方才誇言要讓我等見識見識,卻不知是怎麼個見識法?”
烈非錯微微一笑,身軀後仰再度坐了下去,大刺刺的態度好似完全不將孫行放在眼裏。
“你我爭端全因畫而起,這見識自然是這筆上丘壑。”
烈非錯順手拿起硯台上的一杆墨毫,這不過是一支普通貨色,方才孫行起身間,已經順手將那支龍盤風棲的不凡佳品帶走。
此刻那支龍毫鳳羽,已是牢牢地執於另一手中。
很顯然,他對此物非常在意。
“哦?看來你是自認畫技超凡嘍?”
“超凡不敢當,但至少穩勝於你。”烈非錯一手撐著桌麵,另一手撫撚著手中筆杆,大馬金刀,氣態昂然。
“我雖然對出手之作信心十足,但卻也從未想過妄開五千兩的高價,不想今日初到貴地,竟驚見如此天價之畫,不免技癢。”
“這樣吧,我也餘興一作,算是補償方才你那副被毀之品,以你們此地標準,我之作品本應是萬金不售,不過方才是我等失禮在先,那剩下的萬兩我就不計較了。”
四周眾人皆麵露驚愕!
兩萬兩一幅畫!
“無知小輩胡言亂語,孫公子國手妙技,豈是你可比肩!”尖嘴猴腮即刻嚷嚷起來,他此言一出,四周那些“文人雅士”們立刻附和。
“能不能比肩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眾目睽睽下,真龍假風一試便知。”
烈非錯神色泰然,似乎對結果非常有信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被直麵挑釁的孫行忽然暢懷大笑。
口中連出三“好”字,四周眾人一臉愕然,都不知這“好”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