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也是文能做詩武能扛槍的,運詞造句自然莫得問題,隻是大臣們實在太多,問題也挺多,最後寫的越來越快,潦草得不行。
本以為是一個短小的會議,最後足足到了深夜,才勉強算是結束。許多大臣意猶未盡,眼巴巴看著蕭祁淵。
蕭皓軒心裏暗自咂舌,偷偷地吸了一口涼氣。比武功比領兵打仗,他自認絕不輸任何人,但比起治國,比如和文人們周旋鬥爭。
他就實在是頭大如鬥,還不如讓他去刷馬來的好。這人心的糾葛,可謂複雜多了,忒不痛快。
蕭祁淵最後是很有風度地,把諸位大臣一一都送出了禦書房,安排侍衛們駕著馬車,把他們都派送回府邸。
蕭皓軒看著自己後麵,越來越像鬼畫符的記錄,偷偷吐了一下舌頭。決定有了正式官員之後,讓他們自己頭疼去。
自己好歹是個,堂堂前任太子,現任大將軍吧,給蕭祁淵打雜當秘書,這成什麼體統,不成。起碼得多漲點俸祿吧。
兩人溜溜達達地去禦膳房偷了點宵夜吃,其實也隻有幾張烤餅和蛋花湯。但是兩人吃得非常滿足,蕭皓軒喝完了最後一口湯。
便揮手道:“行了,你也趕緊回去照顧你媳婦吧,我找個屋湊合一夜,明天還有一堆人,迫不及待地要探你口風呢。”
蕭祁淵點了點頭,這一天疲憊至極,也實在沒力氣跟他客氣了,兩人擊掌完畢,就此分手作別。
璃月還在守著阮歆媛,蕭祁淵看了她一會兒,揮揮手讓她退下了,她也沒走遠,就睡在偏殿那邊的榻上,預備著萬一半夜出點事啥的。
蕭祁淵握著阮歆媛的手,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倒也沒做什麼噩夢,隻是太久沒睡這種高床軟枕,有點不太習慣。夜色從他們交纏的鬢發間偷偷地溜過去了,陽光還不甚明顯的時候,蕭祁淵一個激靈,醒了。
他洗漱完畢之後,又跟群臣們大致商議了一下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至於細節可以由蕭皓軒代勞。
但總的來說,舵是要他來把的。正式的登基大典太過隆重,還需要挑選好日子,便由欽天監去費腦子想。
實際上阮歆媛不醒,蕭祁淵也沒有什麼特別好激動的心情。
他可以與之分享一切的人不在,叫他如何欣喜呢?但該辦的事情,還是速速地辦了妥當。
蕭祁淵把自己的信物,那枚珍貴的玉佩拿了出來,還有一封塵封了很久的,當年的密旨擺了出來。
臣子們對於他的身份沒什麼意見,大部分都承認了他合情合理的繼承權。百姓們都知道了當年的真相,唾罵蕭戰是無道又心腸歹毒的昏君。
當年他殺死兄弟奪取皇位,於是如今就遭到了上天的懲罰。這世間的一切,終究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蕭越澤沒有死,隻是他趕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蕭祁淵已經完完整整地接管了這個繁華的帝都,還有帝都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