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淵納悶道:“這人睡也就睡了,怎麼還拿我的手當豬蹄啃?”
蕭皓軒沒忍住笑了一聲,四處尋了一下,找了一個長條形的枕頭,小心翼翼地塞進去,把宋祁淵的手替換下來。
隻見腕上一枚鮮豔的咬痕,烙印其上十分鮮明。
宋祁淵拿袖子擋了擋,又覺得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索性不遮了,隻把袖子長長地放下來。
蕭皓軒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又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恢複真正的名姓?”
宋祁淵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他會先問這個問題,思考片刻,簡單明了地回答他:“等登基吧,各種事宜都會詳細地昭告下去。”
登基估計是急不得了,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你要是急著上了位置,萬一給人落下個名不正言不順的把柄,縱然以後掌控了朝廷,也有點那麼不舒服的感覺。
如今事情繁多,先把亂七八糟的帝都治好了,這才是關鍵。任何臣子都希望看到一個賢明而年輕的君主,這意味著這個國家的希望和未來。
蕭皓軒維持了片刻彎下頭顱的姿勢,就不太舒服地抬頭扭了一下,大大咧咧地坐在床邊了。他眼神明澈,卻像是藏了很多東西。
“禦書房還是原來的位置,玉璽不在了,估計讓哪個膽大包天的帶走了,搜一搜也行,要是搜不到,幹脆重新雕一個吧。
父……蕭戰以前喜歡用雞心血的,我卻覺得青和田玉更好看,這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可以慢慢考慮。小阮這怎麼回事,傷還挺重的。”
蕭皓軒有些疑惑地伸手一抹,從繃帶裏抹出一手血水來。
宋祁淵臉色一變,把人打橫抱起來,匆匆道:“她這是心傷,畢竟當著麵兒殺了她身邊人。我剛裹好的,怎麼又裂開了。”
蕭皓軒估摸著是剛才談話的時候,阮歆媛不舒服地翻動了幾下,把傷口裂開了。
她男人急吼吼地要給自己媳婦看病,自己可不好賴在這兒。趕緊起身告辭道:“你在這裏處理吧,我去吃口熱食兒,等會幫你帶晚飯來。”
宋祁淵點了點頭,臉色帶了不自覺的凝重和心疼。蕭皓軒看得出來,這都是皮肉傷,重的也有,但沒有要害,因此為這粘膩的秀恩愛氣氛打了個哆嗦,腳下直如生風一般,一溜煙地就跑遠了。
天色逐漸黑下去之後,蕭皓軒終於帶著熱騰騰的飯菜來了,不由分說地,甚至有點半強迫地,才把宋祁淵從阮歆媛的身邊拉開,哄他吃了飯先,讓璃月照顧她先。
宋祁淵扭頭看了一眼床榻上的阮歆媛,她似乎是睡得深了,眉目依舊沉鬱,但睡著的模樣已經放鬆了許多。
他勉強送了一口氣,這才被蕭皓軒帶出門去。蕭皓軒準備的,也不過是簡單的麵條饅頭罷了。
他以前貴為太子,如今這些個卻都會做一點,已經是一種莫大的進步了,這還是他在軍營裏訓練的成果。要是再複雜的,他其實也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