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欽彎著腰,捧著腹,直叫喚著:“哎喲!疼死我了!”
文嵐緊忙上前,扶起陳欽,對著那鄉親道:“大哥莫怪,他平日裏瘋慣了,沒得禮數,還請大哥見諒。”
那鄉親也並非斤斤計較之人,對文嵐一笑,道:“還是妹子明事理,你家男人生倒是生得好,就是脾氣太衝了,是得調教調教。”
聽了這句話,文嵐臉上的笑意就僵了,可是難看,不知如何應答。
陳欽聽了這話,又怒了,道:“我看你是欠揍!也得…”
“陳欽!不得無禮!快向大哥賠禮道歉。”
陳欽不可置信,這死婆娘怎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恨恨的盯著文嵐,道:“你說甚麼?”
文嵐沉下了臉,直直的盯著陳欽看。
陳欽冷哼一聲,到底是給這鄉親致歉了。
那鄉親哈哈一笑,擺擺手,道:“還說不懼內,哈哈!無事,無事。你們小兩口子就安心的住下罷,待你身體好些了,再走罷。”
“叨擾大哥清靜了。”文嵐給了一金葉子給這鄉親,道:“方才大夫問診的診金也還未出,又要再大哥家中打擾,還請大哥笑納。”
這鄉親也不推拒,就收下了,還說了也客氣話,就走了。
一時間,庭院裏也就剩了陳文二人。
文嵐見陳欽站在一旁,悶悶不樂,道:“可還疼?”
“哼。方才胳膊肘朝外拐,這會子誰要你假好心。”
“你何時才能不無理取鬧?”
“你竟敢說我無理取鬧?我這鬧是為著誰?還不是你這死沒良心的?”陳欽還想說‘他都道你時日不多了,你叫我如何能冷靜?’可又不敢說不出,既是羞於啟齒,也是懼怕萬分。
“想來時日也還早,不若我們去看看路線,也瞧瞧如何能去虞國。”
“文嵐,我們放手罷。”
文嵐僅有一瞬的疑惑,就知陳欽此話為何意,後笑道:“你可能放下?”
“在這小鎮上過此生,也好似不錯,雖是平淡了些子,但也好過腥風血雨。”
文嵐想到自己時日不多,也不能多為他出謀劃策,便也不強求他爭奪皇位了。便道:“好。”
“換上紅裝罷。”
“好。”
後陳文二人去了集市,找了家裁縫店。
趁著文嵐換衣的空檔,那掌櫃的也在向陳欽推銷著產品,道:“這同心釵可是京中貴物,妃嬪官女都愛佩戴呢!說是戴此釵的人能與心上之人恩愛兩不疑,地久天長呢!”
陳欽看著那釵子倒是平常,甚至有些劣質,可他聽了這掌櫃的後半句,怦然心動,道:“果真有那般神奇?”
“神奇不神奇你買了戴了才知曉啊!”
陳欽想著他也沒正兒八經送過文嵐些子甚麼,如今她要換回女裝,便送她支釵子,也是好的,便道:“且幫我包著罷,可要包得好看些子。”
那掌櫃的見陳欽真要下了,笑褶子堆滿麵,道:“你看,這兒還有對龍鳳玉佩,象征琴瑟和鳴,寓意吉祥,且這玉乃是上等的和田玉……”
陳欽甚麼玉器沒見過?這玉是真是假,一眼便知,懶得同這掌櫃的言語,便道:“我可沒錢買這玉佩了,若是掌櫃送我,那就和美了。”
掌櫃的聽了,笑道:“大人可真是會說笑。”
後文嵐穿著一襲灰色女裝出來了。
陳欽看了,並無多少驚豔之感,反倒覺著有些奇怪,道:“臉怎這般黃?哪像個婦人?”
文嵐瞧了陳欽一眼,就結賬走了。
陳欽跟在身後,喊道:“誒誒誒!你莫不是生氣了?”
那掌櫃的也在後邊叫喚著:“誒誒誒!這釵子還要不要了!”
可哪還有人應他?
這掌櫃的說了一句,“這孫子!竟敢耍老子!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