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依蘭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若蘭在喂寒澈吃粥的場麵。
他們兩個人都甜蜜的笑著,若蘭的眼中暗含著無限的欣喜,而寒澈的眼中則是藏著無盡的愛憐……
依蘭強行的將自己所有的情緒都掩藏好,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若蘭,你的身子好些了嗎?這些事情交給丫鬟們做就好。”
若蘭回頭,見是依蘭就輕笑著道:“姐姐放心,我已經沒事了。”
寒澈的目光與依蘭相觸,但隻是一瞬間,他就將目光錯開了。沒有尷尬,沒有不舍,更沒有絲毫的躲避。依蘭隻覺得自己的心生疼生疼,他竟然可以那麼坦然的麵對她?
“王爺,寄月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理?”依蘭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寒澈,她不相信,不相信他可以完全的無視她的存在。
寒澈卻不看她,眼睛隻是看著若蘭,平靜道:“如今證據確鑿,直接將她逐出府去就好。本王相信現在慕太妃早就已經得著信兒了,可是她到現在都沒來,想必是把寄月當成了棄子,不會再理她了。”
若蘭將手中的碗放下,道:“我看慕太妃短時間都不會再有臉來王府了。她送來的奴婢竟然是這種品行,如果傳了出去,隻怕她也顏麵無存。”
寒澈在一旁道:“不是如果傳出去,而是必須傳出去!”
若蘭聽後,眼睛一亮,問道:“你想利用這件事情來打壓慕太妃?”
寒澈道:“不是打壓,而是讓所以人都知道慕太妃的所作所為,這樣以後她就再也沒臉往我府上送人了。否則,走了一個寄月還有第二個,第三個,咱們又怎麼防的過來。”
若蘭問道:“那你以後不需要依附慕太妃了嗎?她娘家的勢力不是很大嗎?”
“不需要了,如今我有軍功在身,連皇上對我也要敬畏三分,況且西北的軍權現在在我手中。區區一個慕家,我已經不需要忌憚太多了。反倒是慕家,如今要看著我的臉色行事。”寒澈說完,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意,他說這些可不是空話。隻不過是慕太妃人老了,認不清形勢,所以才會一再的與他為難。
不過出了昨日的事之後,慕太妃沒來,想必是他暗中的小動作起了作用了。
依蘭在一旁問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難道慕太妃不動聲色真的是因為覺得沒臉嘛?我看她平日的為人可不像是會估計這些的人啊?”
若蘭聽了,覺得很有道理,轉過臉,也用同樣的目光望向寒澈。
“當然不是那麼簡單。慕太妃不光囂張跋扈,而且她的臉皮也是極厚的,怎麼可能因為這麼點兒小事就退縮了?”寒澈一邊說著,一邊輕笑。眉宇間透露出些許的得意之色。
“到底是怎麼樣,你快說啊,不要吊著我的胃口嘛。”若蘭等的心急,不由得開口催促道。
寒澈難得見她嬌嗔的樣子,心中甚喜,道:“我隻不過是把慕太妃平日的所作所為透露給了慕家的族長而已。那位族長如今一味的奉承討好我,又怎麼會任由慕太妃繼續幹涉我府中的內務。要知道,慕太妃如今之所以依舊風光如初,全是因為娘家的庇佑,慕氏族長的話,她又怎麼敢不聽呢?”
若蘭點了點頭,一副很受教的樣子。真沒想到,寒澈竟然這麼腹黑,他真的好聰明,好有智慧!在看向寒澈的目光中,不由得又多了幾分崇拜。
被關在暗室的寄月,此刻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趴在地上。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她竟然被關在了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為什麼慕太妃還不來救她?是慕太妃還不知道,還是慕太妃不在理會她,打算把她當成棄子了?
她好希望一覺醒來發覺這一切都是噩夢,她依舊睡在寬敞明亮的房間裏,床上鋪著柔軟的絲綢錦被,屋裏點著沁人心脾的熏香……
她苦心經營了那麼多年,付出了那麼的辛苦,甚至不惜雙手沾滿鮮血,為什麼如今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暗室,這不是她應該待得地方!
她是要做王妃的人,怎麼可以被關在這麼黑暗森冷的地方!
哐啷。
暗室的鐵門被人打開。
寄月眯著眼睛望過去,見是許管家帶著兩名侍衛走了下來。
她急急忙忙的從地上站起,朝著許管家的方向撲過去,急切的問道:“許管家,是不是王爺想起我,要放我出去?”
許管家瞧著她那副瘋瘋癲癲的樣子,臉上浮起一絲冷笑,道:“寄月啊寄月,蠢笨如你,倒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你如今淪落到如此田地,居然還敢期盼王爺會想起你?”
寄月看著許管家的冷笑,隻覺得心裏一陣發寒,但是她還是逞強道:“誰說進了暗室就不能出去了?當初白若蘭不是一樣被關在暗室過,她不是一樣出去了!”
啪!
許管家一個響亮的耳光就抽在了寄月的臉上,口中斥責道:“呸!憑你一個賤婢也敢和王妃比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麼德行!我告訴你,這王府裏恨你的人多了去了。如今你倒黴了,大家高興的全都跟過了年似的,巴不得一人過來給你一腳解氣呢!”許管家臉上笑得陰狠猙獰,這些年來寄月仗著自己是慕太妃的人,沒少欺壓折辱他這個管家。許管家做夢都在等著報仇雪恨的一天,如今總算是讓他給等到了。
寄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般,一手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瞪著許管家道:“你竟然敢打我?你活得不耐煩了?等到慕太妃來了,你看我不撥了你這個老奴的皮!”
許管家輕蔑的笑了起來,道:“慕太妃?你那位慕太妃到現在都沒露麵,我估計八成是把你當了棄子了。也對,要是我的話,我也不會要你這麼沒有用的棋子!簡直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