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不可能的!你騙我,慕太妃一定會來的,她還說要讓我做王妃的。隻要我平安的把孩子生下來,她一定會讓我做王妃的……”寄月發了瘋一般的扯著自己的頭發,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著。慕太妃是她最後的希望,如果連最後的這個希望也破滅了,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許管家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指著寄月笑道:“哈哈哈!寄月,你到現在還在做夢?孩子?你的孩子在哪?”
寄月的臉色慘白,驚恐道:“孩子?我的孩子去哪了?我的孩子呢……”
許管家見她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心中的惡氣也早已經出了一大半,揮揮手對身後的兩個侍衛說:“把她拖出王府,扔的遠一點兒,免得她死賴著不肯走。記住,走後門,別讓太多人看見,不像樣子。”
“是。”兩個侍衛應聲,然後一左一右的將寄月架了出去。
被拖出去的寄月形同一隻死狗一般,全身用不上半點力氣,她隻是不停的在口中呢喃著‘孩子,孩子去哪兒了?’
到了王府的後門,兩個侍衛將她扔到距離門口二十多步的地方,看她癱坐在路邊,就掉頭回去,沒有再理她。
寄月的臉色慘白,形同鬼魅。路上的積雪還沒化,她坐在雪地上,不一會兒覺得寒意入骨,讓她難受的不行。
迷迷糊糊的從地上坐了起來,她開始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周圍的一切在她眼裏都形同幻影,這個世界變得好不真實。
大街上,人來人往,她迷迷糊糊的向前走著。隻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一亮疾馳的馬車自她後方駛來,那馬跑的極快,沿路驚了不少行人,攤位。
“讓開!快讓開!”駕車的車夫嗓音嘹亮,高聲的喊著。
周圍的人群四散開來,如同受驚的鳥獸一般。
寄月恍惚中什麼也聽不見,她呆愣愣的站在路中央,看著那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馬車,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躲閃。
嘶——
“啊!”
周圍的人群發出一陣驚呼。
寄月隻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她就再也感受不到疼痛了。
……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好冷,這是什麼地方?
寄月睜開朦朧的眼睛,隻覺得自己的額頭好痛,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她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呢?
她緩緩的坐起身來,打量四周的環境。這裏好像是一個破廟,她此時正躺在一堆鬆軟的稻草上,離她不遠的地方正熊熊的燃燒著火堆。
火堆的光芒將整個破廟照亮,照暖。
慢慢的,她想起來一些事情,但是殘破不全的。她隻記得許管家去暗室裏奚落她,然後她好像在大街上,還有馬車,剩下的她就記不全了。
“你醒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傳入了寄月的耳朵,她猛然一驚,驚醒的看著破廟的四周。
一個蒙麵的黑衣女子出現了她的麵前,壓低聲音道:“你不用害怕,如果我要害你,就不會救你了。”
“你是誰?”寄月的聲音顫抖,這一輩子她從來沒有這麼怕過。
那黑衣女子扔了一個饅頭給寄月道:“我是一個想幫你的人,隻要你日後肯為我做事。”
寄月捧著那個饅頭,冷冷硬硬的,一看就讓人難以下咽,要是換做以前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吃這種東西。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她什麼都沒有了。她已經好久都沒吃東西了,剛才沒想還不覺得,可是如今見了這個饅頭,她的肚子就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
再也顧不得許多,寄月捧起那個冷饅頭就大口的咬了下去!
很難吃,很幹,簡直讓人難以下咽……
可是她必須吃,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活著。如果死了,那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黑衣女子看著她狼吞虎咽的將饅頭吃完,目光清冷中透著嘲笑。
“吃完了?我剛才說的話你想好了沒有?”黑衣女子再次發問,她的語氣自信滿滿,仿佛一點兒也不擔心寄月會拒絕她一樣。
寄月剛剛吃饅頭的時候就左右權衡了一下,她現在一無所依,隻剩下這賤命一條,而且她身無分文,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所以這個黑衣女子的提議她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我幫你做事可以,但是你要給我銀子。還有就是,我要知道你的身份。”想通了這一點,寄月開始和她談條件。
黑衣女子輕蔑的一笑,道:“寄月,事到如今你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銀子我自然會給你,但是我的身份你就不用多管了。你隻要知道,如果你不按我的一絲辦事,我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小命。”
寄月聽了她的話,剛剛鼓起來的一點兒勇氣頓時煙消雲散,慘白的臉上隻剩下惶恐不安。黑衣女子說的沒錯,如今人家要取她的命易如反掌,那她還有什麼資格和人家談條件呢?
“你說的對。我答應幫你做事。”
黑衣女子聞言大笑了兩聲,然後扔了一包銀子給她,道:“這些銀子你先拿著,城郊五裏有一個紅門的小院,那裏的看門人姓柴,你先去那裏等我,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讓人傳信給你。”
寄月撿起了那包銀子,揣在了懷裏,恭敬的道了一聲:“是,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後為主子之命是從。”
黑衣女子聞言,眯著眼睛打量了她一會兒,然後平靜道:“記住你的話,敢背叛我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說完轉身,不過兩三步就躍出了破廟,而後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