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起三個月後,他不懂避孕,我也不懂,不好的事就降臨了。為什麼說不好,那是因為一個孩子的到來,我們根本連那種意識都沒有。
月經遲遲沒來,心中的緊張、害怕、恐懼全部襲來。緊跟著是惡心嘔吐,人像是打入了十八層地獄。我和他的看法是一致的,不能要這個孩子。因為我們年紀不大,環境又那麼差,怎麼養活孩子。
我昏天黑地吐了好幾天,連水都喝不下,越是想快點拿掉孩子。可是去醫院流產,真的很害怕,幾次進了醫院我都縮了回來。我當時真是後悔及了,為什麼對性知識了解的那麼少。
當時我就想,如果我在學校就懂得了性方麵的知識該多好。為什麼學校、家長、整個社會都避誹談性。可是性本來就是一個人長大後必然要經曆的過程。如果我在和男朋友同居前,了解到了避孕的很多知識,也許就不會懷孕,也就不會忍受那樣的痛苦了。
醫生告訴我要流產的話,不能拖,最好是在四十天內比較好,可以減輕很多痛苦。我也不能再等下去了,下定決心來到縣城中心醫院。
我躺到手術台上,心裏真不是滋味,真有一種謀殺親子的感覺。我痛苦的流下了眼淚,發誓以後一定要在我想要孩子的時候,才懷孩子。手術在害怕、緊張,疼痛和痛苦中結束了。我幾乎沒辦法坐起來,躺了很久,我才在男朋友的攙扶下走出手術室。
孩子掉了,肚子也輕鬆了,可我就是輕鬆不起來。總覺得有個聲音叫我“媽媽,你為什麼不要我?”
我懵懵的被男朋友帶到旅館,他好像是卸下了心頭的重擔,倒頭就睡。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天漸漸暗了下來,他還在呼聲大起。我肚子餓的曆害,沒流產前吐的太曆害,吃不下東西,流產了反應很快消失了,隻覺饑腸鹿鹿。我忍不住叫醒他,說我肚子餓了。他從夢中驚醒,那樣子好像早忘了我剛剛做過流產手術。我很生氣,站起來就往外衝。他才忙跟了過來。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飯館,他沒有問我要吃什麼菜,他點了幾個他喜歡吃的菜。我忍著沒發作,必竟在一起不久,店裏又那麼多人。但那些菜都是我不喜歡吃的,我就說我要一個排骨海帶湯。他怎麼說?他說海帶湯不好吃,他要蘆筍湯。反正我又不會本地話,最後還是按照他的意思上了蘆筍湯。當時我氣得恨不得把一桌子菜掀掉,可我做不出來,我是有修養的,不是潑婦。一頓飯我幾乎沒吃什麼,就走了,他吃飽喝足後,像什麼事都沒有。在回旅館的路上,我就在想,像這樣一個不懂得體貼關心人自私的男人,我要離開他,必須馬上。
第二天在回市裏的車上,我想著昨晚的一切,熱淚忍不住下滾。他見我那樣,沒有安慰也沒憐惜,隻是不停的問:“你怎麼了?”我想他就算是不明白那一頓飯,我流產他也有責任,難道就不會把我擁入懷裏疼愛一下嗎?他沒有,整個一個白癡。我心裏那種滋味真是沒法說。
回到市裏的出租屋裏,他還在問:“你怎麼了?”
我看了一臉白癡樣的他冷冷道:“沒什麼!隻是流了很多血。”我隻是想讓他明白流產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沒想到他淡淡道:“血算什麼?無嚐捐血,一下還很多呢?”我的整個心都涼了下來。我什麼也沒說,隻想身體好後,找到工作和他拜拜。如果我不是離家那麼遠,我應毫不客氣的一腳給他踢掉。可沒辦法!
不料他母親的到來,又滯留了我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