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寧願她繼續對他任性,至少說明,小錦鯉心中,他還占有很重要的分量.而現在算是什麼呢?她的原諒,理解,代表著現在最重要的人已經不是他了,而被別的人取而代之.
司望溪一直對自己很有自信,他以為她對景月儻的喜歡,隻是貪圖一時新鮮.所以,他可以暫時放任她在他身邊.現在才知道是大錯特錯,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優勢.
於是他理智的堤壩被衝垮,不經思量問的第一句話是:"你已經是他的人了?"
蕭憶流的笑僵在臉上,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怎麼著.
司望溪的有些絕望的表情也放在臉上,他不能相信剛才景月儻在看台上說的話,一把抓過蕭憶流的手,把在她的手腕上.
蕭憶流從來沒看到過那個一直在自己眼中視空傲物的人一係列不合他習慣的行為,有些了然,又有些不確定.
她把另一隻手蓋在司望溪把在自己脈上的那隻手,望著他的眼睛,無比真誠的說:"我沒有懷孕."
司望溪如釋重負般鬆了一口氣.
"可是,我的確是他的人了...而且,我很愛他,是愛,我能確定...現在的我,很幸福,所以,我希望我最愛的哥哥,也能為我感到幸福."
司望溪臉色大變,端住她的臉:"我不是你最愛的哥哥,小錦鯉,其實一直我..."
蕭憶流捂住他的嘴巴:"我什麼也不知道,我隻希望,您還像愛護妹妹一般愛我,好嗎?"
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這麼殘忍的對他,她什麼都知道,卻連一個機會也不施舍給他.他等了她這麼久,愛了她這麼久,可是她卻要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蕭憶流垂下眼瞼,繼續說:"愛這個字,似乎太沉重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我都不會用的上,可是,我現在是身不由己.可是我不希望你也負擔著這份沉重,所以,如果您要繼續愛我的話,就像以前對待小妹妹那樣的感情吧...我也會...一直..敬重您..."
"你不要這樣,'您'和'敬重'這兩個字,生生扯斷了我們之間的羈絆.其實你不用這兩個字,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我隻問你一句,你是真的幸福嗎?"
看著他偏過去的臉,似乎很難麵對她的樣子.蕭憶流也很想讓他放心,偏偏再說一次,我很幸福,如泰山壓在心口般沉重.
是的,蕭憶流自問,自己真的是幸福嗎?以為待在景月儻身邊就是很幸福,是的,曾經是這樣以為,當他在雨中再次拿傘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當他在初夜抱她,對她說,別怕的時候,她真切的感受到幸福,是如此甜蜜.
"是的..."
她說,可是說完,眼眶熱熱,又濕濕的.她趕快在望溪轉過臉來時,調整好情緒.
司望溪深吸了一口氣,手也鬆開了她:"如果你很幸福的話,我將如你所願."
顯然蕭憶流隻聽出了話語表麵上的意思,卻不知道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她總是要先打破這詭異的氣氛的,於是裝作才想起來的樣子,連忙問:"望溪哥哥,你怎麼會在雲南?"
司望溪恢複了以前那般模樣,又是淡淡的笑了笑:"有個朋友,請我來的."
"哦,那個朋友是雲南王王儲,趙夷弓."
"嗯."
他的話,突然變的那麼少,好象疏遠了她很多.可是這該怪誰呢,是誰一開始推開別人遠遠的...蕭憶流知道,她和望溪之間的親密感,再不可能與從前一樣的.隻是,為了一個毫無保障的景月儻嗎?
蕭憶流不願再深想,繼續深想,就會越想越傷心吧,景月儻的反複無常,不可琢磨,是一把鈍了的刀,每每在蕭憶流的心口反複磨蹭.偏偏她又貪戀她偶爾一下的好.
她搖了搖頭,又問:"你過的好不好,這麼久都不來看我."
司望溪苦笑一下,好不好,當然是不好.因為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本來要今日是要來告訴你的,但是....至於來看你,你本來也不願意見我,再者,景月儻不就是扣著你,等著我入甕麼...
這些都該怎麼跟你說才好.
"嗯,都很好,因為太好了,所以忘了來看你."他說.
蕭憶流嗔怒了一下,又轉而拉著他的手,話相互之間許久不見的家常.與她十指相扣時,司望溪並沒有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