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仲文鶴看著前方不遠處的陵寢,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中。滿眼的痛苦之色,卻更多的是心疼和懊悔。
想起那個在紫英樹下翩翩起舞,風華絕代的女人,回眸間 ,百媚竟生 ,六宮無色的女人。
那個會溫柔的叫著自己“鶴兒”的女人。那個寵慣六宮的女人,在自己五歲的時候就被仲文儀的母妃虐待打罵。
曾經驕傲的絕世容顏都成了她被折磨的理由,如柳的身姿,剔透的皮膚都是她被折磨的禍首。
再堅強的人找不到發泄的出口也會崩潰,而自己的兒子就成了發泄的工具。
加在她身上的折磨會反應在她自己的兒子身上,作為一個五歲的孩子,麵對母親突然的改變,溫柔不再。
曾經抱著自己入睡的溫暖懷抱不再,有的隻是一個整日蓬頭垢麵,滿身汙穢的一個瘋女人,打罵這自己的兒子,把自己受的痛苦施加在一個五歲的小男孩身上。
男孩哭喊著試圖喚醒自己的母妃,但是無用,可是到夜深之時有能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在輕拭自己的傷口。
男孩知道那是母妃的手,可卻不敢醒來,因為怕自己醒來那絲暖意就會消失。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著,折磨也一天天繼續著,沒有很痛,隻有更痛,先皇駕崩,失去庇佑的女人在終日的折磨中終於被逼瘋入魔,誰都不認得。
而小男孩兒看著瘋癲的女人沒有害怕,隻有心疼,痛恨自己沒有保護母妃的能力,痛恨自己的不能帶走母妃,痛恨自己的弱小與無能,兒現在當年豔冠天下的靈妃已經不在了。
然而對於五歲的孩子來說這隻是苦難的開始……
淩萱回頭,看著仲文鶴,充滿痛苦和掙紮的表情,眼眶微紅,她知道,此時的仲文鶴陷在過往的痛苦之中,她多想上前抱著他,告訴他……
“別難過,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但是她不能,因為淩萱明白,現在的仲文鶴並不能完全的相信自己,過猶不及,做多了隻會讓他更加生疑。
“懿王殿下,懿王殿下”
仲文鶴聽見有個聲音再叫自己,猛的一怔,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女孩,有疑惑,有好奇,可是心裏還在告訴自己信她。
仲文鶴回過神想起淩萱說的話,遺詔就在眼前的陵寢中,仲文鶴掙紮了,難道自己真要跟皇兄爭奪天下嗎?
曾經我們是那麼要好,在那段艱苦的日子有皇兄的陪伴,讓我知道自己還有個哥哥,即便現在這個哥哥想要自己的命 。
淩萱看出了仲文鶴的掙紮,也清楚明白原因何故,但是帝王心便是世上最難測的。
為了不讓前世重蹈覆轍,必須斷了仲文鶴的兄弟之情,前世就因為他兄弟之情,自己的兄妹之前講將彼此推到萬劫不複之地,前世悲劇決不能重現,這情必須斷。
“懿王殿下,應當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靈妃當年一曲淩波舞何等豔絕天下,就因這遺詔而不得安生被逼瘋入魔。殿下兒時的遭遇難道是因為殿下做錯了什麼還是靈妃做錯了什麼嗎”
“殿下,有時候你估計的兄弟之情可能並不是那麼單純呢”淩萱不是故意要在仲文鶴傷口上撒鹽,但是重症需下猛藥,她不得不那麼說,即便自己心疼不已,也不能表露一絲,依舊一副冷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