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絲絲淡泊與怡然裏隱忍的憂鬱,我對自己說,那些靠近我的人,那些和我在心靈上可以彼此擁抱和聆聽或訴說的人,我們用倏然閃爍的一線火焰,映照相顧無言又一路同行的臉。然後,繼續沉默。以安慰,以致意。借著微弱的光亮裏的暖意,去往生活更深處,去往生命更深處。生長自己,茂盛自己。熱烈而激動的仰望晨曦日暮,沐浴雨露光芒。在漫長的等待中,漸漸由鮮亮變得黯淡,由豐盈變得孱弱、憔悴。於風雪,於黃昏,於凜冽的陣風中,幹枯後從枝頭墜落。
在這些熟悉的過往裏,我撫摸著時間曾經撫摸過的我的從前,重溫自己從四季一程又一程艱辛走過,感覺心滿意足。
我沒有奢望。甚至拒絕繁華。安於蒼涼。我習慣不了喧囂的懸浮和紛擾。隻在靜謐的寂寞裏,自由行走,如溪,冰涼著流淌。如煙,靜靜的隨風散去。一回回,在失望的邊境徘徊,在黑暗的地域惆悵茫然,在刺眼的現實裏看夢境的虛幻。
生活,有著或可重新開始的可能性,它隱蔽又妖嬈的誘惑和暗示我們。想起電影《暮色》。愛德華和貝拉的愛情,他們有著同樣的冷漠眼神,冷漠的心。卻一見鍾情。如同我們對明媚的陽光一見鍾情一樣,彼此強烈的吸引,強烈渴望進入對方的心。
青春,也存在著來自神秘的未知。我們須要懷著敬仰和愛慕,仿佛他們的愛情那樣,懷著青春美麗得激烈有致,瘋狂有致,深邃有致的夢想。和自己的青春談一場癡癡的戀愛。沒有轟轟烈烈,也要大氣磅礴,也要鋪陳驕傲的動情格調。撼動自己的心魄。並以此期待無數明日。不否認,望著愛德華和貝拉溢滿愛的眼睛和緊挽的臂膊一往無前,把青春激蕩在峰巔峽穀之間,在灌木叢林之間,恣肆飛越、攀援、馳騁。我甚是迷戀。
等待就是目標。高高地穩穩地聳立在目光可及的遠方。忘記時空,忘記生死,忘記殘酷的鈍痛裏浮浮沉沉地糾結與纏繞。我需要隨著時間的推移,順勢推移仰望的姿勢和目光。
為了活著,為了能夠氣宇軒昂的繼續活著和偶爾的精彩。過去遠去了,現在正在遠去,將來也要遠去。消失充斥了身邊的角角落落。隨著的,有我的青春,你的青春,他的青春,都會遠去,會消失。包括載負青春的我們的身體。
珍惜當下。意猶未盡地活著。在我,訴說不是解釋或表白。一如寡言的燈盞,它需要亮著。我也需要亮著。所以這樣絮叨地連綿地說話,以維持流暢的一直一直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