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臘梅開的正好,山間白雪皚皚,純潔的白色將大地染的纖塵不染,鮮紅的臘梅在白雪中屹立著,此時顯得格外嬌豔。
女子背著竹簍,手中提著鋤頭,獨自往山頂的方向走去。
“隻聽師父與師兄說這雪蓮花是稀有藥材,可我還從未見過,趁著冬季,我得去山頂上一探究竟才是,我倒要看看,這雪蓮花到底是長什麼樣子。”女子自言自語,歡快的往山頂上走。
突然,林間傳來一陣陣簫聲,旋律悅耳動聽。女子縱身一躍,站在樹梢上,揚聲喚道:“師兄,你怎麼又跟蹤我?”
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屹立在一旁的樹梢上,手中握了一支白玉長簫,橫在胸前。沒錯,此人正是名震江湖的毒醫使君子,使樊苼是也。
“小師妹,怎麼你還是這樣調皮,又偷偷溜出來,若是讓師父發現了,可有要罰你掃院子了。”使樊苼皺著眉頭,輕聲責備道。
女子撇了撇嘴,說道:“我是去山頂上采藥,稀有的雪蓮花,我又並非為了玩耍偷懶。再說了,我堂堂人稱醫仙小娘子的芍藥,怎會隨便溜出去偷懶呢?我自然是為了去尋更好的藥材,為更多的人治病。”
不錯,這醫仙小娘子,芍藥姑娘,就是當年的周娥皇。
前塵忘卻,舊事已過,如今她隻是一個幹幹淨淨的,隻懂得治病救人的醫者罷了。
“小師妹!你去采雪蓮花,也得知道那雪蓮花長什麼樣子啊,你這毫無頭緒的,就要去山頂上走,萬一要是有什麼危險,可怎麼辦?還是讓師兄陪你吧。”使樊苼微笑著說道。
娥皇愣了愣,輕聲道:“不必不必,我這一身武功,怕什麼。”
使樊苼卻擋在娥皇身前,道:“為兄見過雪蓮花,可以幫你一起找不是,就讓為兄隨你同去吧。”
娥皇無奈的點了點頭,淡淡說道:“好吧!那就請師兄為娥皇帶路吧。”
這一日,娥皇與使樊苼一同去采雪蓮,確實采了許多雪蓮花,還有幸得了一株千年雪蓮,據說,這千年雪蓮可是藥材中的聖物呢。
另一方,一處名喚南槐山的地方。
李從嘉坐在院中賞著滿園的臘梅,諾有所思。
“皚皚山間雪,嬌嬌林間梅。萬裏皆白不勝紅,紅花點點白中立,一杯濁酒灌千腸,愁懷滿緒無處施。”一壺濁酒,一人一景。
他果然還是一點都沒變,如此美景,他定然忍不住出口成章。
“大哥!”墨痕端了一些點心,走了過來。
“墨痕!坐!”李從嘉招墨痕坐下,兩人就這樣聊起了天。
原來,自打娥皇服下忘情丹,使樊苼便讓紫蘇與墨痕將李從嘉帶回了這南槐山。李從嘉醒來之後,確實將前塵往事忘了個幹淨,此後,墨痕便與李從嘉以兄弟相稱。李從嘉忘卻了曾經,卻總是覺得心頭空落落的,好像是有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或者非常重要的事情遺忘在了某處,隻是無論他怎麼努力的回想,都是徒勞,根本就無濟於事。
一年多了,李從嘉忘記過往已經有一年多了。若不是墨痕一直伴李從嘉左右,恐怕事到如今,他李從嘉都不會知道自己是誰。
可是,如今,他雖然知道了自己的姓名,卻是對自己的身世毫無了解。他曾問過墨痕,但是墨痕說的很是籠統,隻說他曾經是沒落的皇室後裔,再多的,無論他怎麼問,墨痕卻是決口不肯提了。
也罷,既然是過去的事情,不追究也罷。既然都過去了,再怎麼追究,也無法改變過去不是?倒不如放開點兒,不去管曾經我是誰你是誰。
墨痕坐下來,毫不客氣的斟了一杯美酒佳釀送至唇邊一飲而盡。在墨痕曾經如冰石一般,千年不變的麵孔上,竟然露出了暖人的笑意。
“大哥,再過七日就是臘八節,附近的雲穀鎮有著一年一度的花燈節,據說,這花燈節還辦了廟會,很是熱鬧,特別是到晚上,基本上附近村鎮的人都會去逛一逛呢,到時候,我同紫蘇帶你一起去吧,整日這樣憋在家裏不出門,是要被悶壞了的。”墨痕望著李從嘉,微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