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的日本駐軍分屬不同的部隊。藤井等人屬於陸軍,負責城內的治安。另外,還有一支海軍住在海城,三艘夏季驅逐艦,兩艘冬季驅逐艦,三艘掃雷艇,兩艘淺灘內河炮艇。翠島上麵住這一支部隊,是海軍培訓學校。
日本,海軍和陸軍的矛盾由來已久。所以,藤井想要監視意大利人,想從海軍部隊中借到艦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於是,他找到了海軍培訓學校。雖然那裏隻有幾艘訓練用的小炮艇,畢竟比沒有要好得多。再說,炮艇的速度快,便於監視意大利艦艇。隻不過這樣惡劣的天氣,讓炮艇指揮官三木一肚子怨言。你們想演習,找個好點的天氣不行?這麼大的風浪,從翠島開到海城隻有幾海裏,炮艇都差點翻了,何況到海麵上?
藤井和秋田對提前到達海城的三木一番的安慰,不但酒菜招待,還找來了兩個慰安婦,三木這才停止了怨言。藤井安慰他:“三木君,你不會孤單的。”三木一怔,難道藤井會把慰安婦也派到船上去?沒想到藤井派去的不是慰安婦,而是秋田。秋田恨恨的看著藤井,說道:“司令官閣下,我會暈船的。”藤井壞壞的一笑,說道:“你在海上漂泊了幾個月,我沒有聽說你暈船啊。”秋田著急地說道:“那是在河裏,不是在海上。”藤井一瞪眼,說道:“你不配合三木君的行動?不要忘了,三木君是來協助我們,你要分清主次。”秋田沒有說話。
藤井為什麼要這樣安排秋田?因為他通過上麵的關係得知,秋田這家夥給自己告狀,說自己縱容意大利人,而且與意大利人關係曖昧,還有不明不白的金錢關係。雖然自己從上麵把這件事情壓了下去,但是,藤井對秋田這個家夥恨之入骨,想他掉到海裏喂魚才好。不過,秋田卻不知道藤井為什麼會這樣做,隻是感覺這個老家夥在打壓年輕軍官。於是心裏罵了一句,老東西,讓抗日分子一槍打死你。
第二天,雖說風浪小了許多。但是,海邊的巨浪還是有幾米高。日本人的炮艇和意大利人的炮艇,猶如海麵上的浮葉,時而被扔到空中,時而艦頭朝下,直衝海麵。秋田嘴裏罵著:“混賬,有這樣開船的?”船上的士兵表情不滿的看著他,說道:“秋田長官,不是我們願意這樣的,是你們邀請我們來的。這麼大的風浪,我們冒著生命危險陪著你們,你卻這樣罵我們?”秋田此時沒有與其他人鬥嘴的心情,隻想自己怎樣才能不再摔倒。三木壞壞的看了一眼這個愚蠢的家夥,說道:“秋田君,這樣的天氣,對於我們海軍來說,早已經習慣。為了您的安全,將你綁到柱子上,這樣你就不會摔倒了。”秋田摸摸額頭上的血包,感覺這是一個好辦法。
剛才那個士兵拿著繩子走了過去,將秋田緊緊的綁在了一根柱子上。秋田喊道:“送一點,我的胳膊都麻了。”士兵打了一個敬禮,說道:“長官,為了您的安全,隻能這樣。您耐心等待,演習結束以後就給您鬆綁。”說罷,轉身出了艙房。
幾艘艦船向海裏駛去,莫瑞特緊緊的盯著日本人的炮艇,說道:“將他們逼到遠處去。”親自操縱艦船的布雷艦大副猛地打轉方向,布雷艦向著日軍炮艇撞去。三木在那邊船上嚇得一頭冷汗,喊道:“快,快,離得這些該死的意大利人越遠越好。”炮艇船小好調頭,很快脫離了危險。
三木憤憤的看著意大利人的艦船,心想,自己就是來監視他們的,沒必要這樣冒險。於是,向岸邊駛去。秋田在船艙裏大喊:“不能回去,意大利人會趁機搗鬼的。”三木哪裏聽他的話,仍然我行我素。
莫瑞特下令開始布雷,一顆顆魚雷放到了海麵上。猶如一個個黑色的大西瓜,在海麵上起伏不定。萊奧納爾迪思指揮自己的炮艇向荒島駛去,在雨幕中消失。
停泊下來的日軍炮艇上,秋田已經鬆綁,與三木各自拿著望遠鏡看著海麵上。隻見意大利布雷艦緊張的作業,而且意大利人是少有的認真。三木看看秋田,說道:“你和藤井君就是大驚小怪。這些意大利少爺兵閑的難受,在海麵上散散心,你們也害怕他們搗鬼。”秋田遠遠的看著意大利艦船,突然說道:“意大利炮艇呢?”三木也愣了,對啊,意大利炮艇呢?看看風浪已經小了許多,隻有春雨還在不緊不慢的下著。三木自言自語的說道:“也許是下雨擋住了視線,一會兒他們就會出現的。”秋田一瞪眼睛,說道:“不行,馬上把船開到海麵上,詢問意大利人炮艇的去向。”三木也害怕意大利人出事,命令艦船向海麵開去。
突然,意大利艦船傳來信號:我艦正在布雷演習,為保證貴艦的安全,請勿駛近。三木看看秋田,問道:“你能承擔炮艇被炸毀的責任?”秋田恨恨的罵道:“該死的意大利人,竟然耍了我們。命令艦船發出信號,詢問意大利炮艇的去向。”一會兒,意大利人又發來信號:我方炮艇已經駛往安全區域,多謝貴方的關心。
意大利炮艇果真是駛入了安全區域,士兵們正在荒島上搬運物資呢。時間不長,滿載的意大利炮艇又駛向海麵。阿雷西歐高興地說道:“萊奧納爾迪思,你說,日本人現在會是什麼表情?”萊奧納爾迪思有些不高興的說道:“雖然這次騙過了日本人。但是,恐怕以後再出來,日本人會更加小心了。”薑子軍點點頭,日本人對意大利軍營的監視會更加嚴密,以後得再想別的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