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悔(1 / 2)

從會議室出來,他心情總算平複了很多。

還有一個難題等著他,正躺著抽屜中,因為這場會議他險些忘掉。

雖說在人事部存著的是藍羽妮請假的記錄,但如果本人一點要回來的意願都沒有,他何必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他再次打了電話詢問,過了近一個星期後藍羽妮的答案依然沒有變,隻是禮貌而客氣地說自己已經想得非常清楚,甚至連機票都訂好了。

看來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他掛了電話,隻是惆悵,原來以為天長地久唾手可得,卻怎麼抓都抓不住。

辭職申請就在他桌上,幾個星期前見到那個人交上來的同一份申請時的震驚與心痛還記憶猶新。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幾張薄薄的紙竟見證和成全了兩場生離。

廖習楓做什麼樣的決定他管不著,但他不該失去做這個決定的機會。

掏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撥出電話,卻被另一個打進來的捷足先登。屏幕上一長串數字閃個不停,正是梁洛兒在美國的號碼。

他隻想早點敷衍完這個丫頭然後聯係廖習楓是正經,沒想到她竟問起了正事。

“哥,那個‘真曼爾’到底什麼時候開業?我等不及想看了。”

他一愣:“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我的工作了?不是說‘真曼爾’與你無關?”

她嗬嗬地笑,梁洛展卻聽出些許苦澀:“怎麼會和我無關?!‘真曼爾’畢竟是你名下的,我當然希望它早點開業。你都不知道,我同學都在問,還說一定會去捧場。”

“喔?”他好奇了,“美國人都知道‘真曼爾’?”

她立刻解釋:“不是,是我國內的同學。總之,我真的很想早點看到它誕生啊。”

“那你不用擔心,剛才我還開過會,就是討論細節。”

梁洛兒欣喜萬分,大叫:“真的嗎?!具體什麼時候?下個月可以見到嗎?”

梁洛展皺著眉,妹妹過分的殷勤與試探實在是反常。東梁是他們父親留給他們兩個人的,可是梁洛兒對除了曆史以外任何事物都不感興趣,就連去年遊艇開業都是她的朋友拉著她去玩的。

“這個現在還不能確定,但應該沒那麼快。”

“啊——”那頭梁洛兒拖著長調,充滿了遺憾與失望。

梁洛展更加疑惑,正想問個清楚,電話那頭卻嘈雜了起來——大聲的呼喊,金屬劇烈的碰撞聲,梁洛展甚至懷疑,是不是還摻雜著嬰兒的哭聲。

一片噪音中梁洛兒好像用英語和周圍的人交談了幾句。梁洛展耐著性子等,聲音終於小了下來,還沒來得及問她到底在什麼地方,梁洛兒卻說下次聯係之類就匆忙掛了電話。

這個電話簡直是莫名其妙,雖然梁洛兒行事還是有些魯莽、不夠成熟,但卻是第一次這樣地掛他的電話。

他猶豫著要不要再打過去問清楚,但是廖習楓的事情似乎比妹妹的這個詭異電話更緊急。

畢竟她不是愛吃虧,更不是愛吃悶虧的人。

所以很多年後當他知道了全部的真相時他偶爾會想,若是那日他打過去了那個電話,結局會不會有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