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急著走?你住哪兒?”她戀戀不舍地問。無論什麼時候,看到他心裏就有底。
“我要酒店訂好了房,回去休息一下。”他打了個哈欠,“坐了半天的飛機,渾身都酸。”
“那就這兒睡吧,還怕我傳染你感冒?”
“我還真想進去睡一覺,可惜沒這個福。一會兒約了人見麵談你哥的事。你再這麼挽留,我可要遲到了。”李政澤笑眯眯地“威脅”。
“行,那走吧。反正我哥的事重要,你一點也不重要,誰管你的死活。”她白了他一眼,抓起他的大衣扔過去,大步過去拉開門,“走吧!”
知道惹惱她了。李政澤站在門口揉揉她頭頂有些淩亂的頭發,囑咐道:“如果事情順利,明天就會有結果,耐心等著,有什麼事情不許瞞我。”要走的時候又往屋裏看了一眼,語重心長地補了一句:“照顧好自己。”
她覺出他目光所止,臉龐微熱,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說:“放心吧,我很好。”
霍子徐從廚房出來問:“他走了?”
“嗯,政澤說他住酒店。”
“看你這麼高興,有什麼好事?”
她把政澤去報社那邊弄監控錄像的事情說了,喜滋滋地說:“政澤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下我哥有救了。”說完又咳起來。
霍子徐心裏一驚,他果然向報社出手了。
他高興地說:“這就好,這下事情總算能解決了。那記者那邊還要去找嗎?”
“當然了,證據越多越好。你倆可真是我的福星。這麼難辦的事情你倆一到就都解決了。”聽到好消息,寧今今的精神一振,就連咳嗽都減輕不少。
霍子徐嗬嗬笑道:“我能跟他並列,看來有你心裏還有點地位。”
她心裏想著寧寒的事情,並沒有計較他話中的意思。下午到公司去上班,半天清清淨淨沒人來討債。霍子徐看無事,說要出去轉轉,自己開車出去,快下班才回來,打開車門,座位上擱了不少東西。
“你要在這裏安家?”她瞅著他問。
“看情況還得住幾天,添些東西你過去也方便。”霍子徐往裏推了推,見她不動,催道:“趕緊上車,下班了。”
“今天沒工作,不用去你那兒蹭飯了。你也好好歇歇。”她笑笑說。
霍子徐瞅她一眼,撇撇嘴:“我就知道你主動對我笑肯定沒好事。”
“讓你休息還不是好事?真是勞碌命。”她故意把話頭撇到一邊去。霍子徐不滿地哼了一聲:“你知道我的意思——行了,你要說的我知道,我的意思你也明白。你別拒絕,我也不逼你,這樣好不好?”
“你這又是何苦?”她把頭靠在椅背上,對霍子徐的這種執拗,知道勸不動也懶得勸。私心裏其實希望他多幫自己一下,又覺得這樣做太自私。
“做自己想做的事,怎麼會苦?李政澤抗著家裏的壓力來幫你,為什麼不問他何苦?”霍子徐反問。
政澤是不同的。她想了想卻沒說,如果霍子徐要問“有什麼不同”她卻不知道如何回應了。和政澤之間的感情並非每個人都能理解,或者有時候她自己也不甚了解。為什麼政澤會那麼好,毫無怨言地為她做那麼多事,以至於她想要回報都不知怎麼做才好。他所有的事情都幫她想到了,她的微薄之力竟不能為他做什麼。到後來,她習以為常,自己都不覺得那是他的恩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