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給政澤打了電話,占線,過了十點打過去,終於被接起來。
“想喝一杯嗎?”李政澤輕鬆地問。
她欣然出門,到酒店去見他。
酒吧裏人來人往,他穿著隨意,神情冷淡,對搭訕的女孩愛理不理,偏就那麼招人喜歡。她擠到政澤身邊坐下,拿胳膊撞他一下:“一出來就招蜂引蝶,矜持點行不行?”招手要了一杯果汁塞給他,把他手裏的酒杯拽過來。
“你不是沒被招嗎?說明我矜持得很呢!”政澤的語氣一如平常的懶洋洋。
“才走幾天就學會耍嘴皮子了。”
“你的心情也不錯。”
“看你心情好,說明事情順利,我自然就心情好了。”
“唉,看來我是一點分量都沒有了。你心情好,不會隻是因為這個吧?”李政澤目光中閃著一點精光。
她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卻很奇怪政澤今天怎麼對他這麼有興趣。“他在我最困難的時候過來幫我,我很感激他。”
“還有呢?”政澤抿了一口他的“專屬蘋果汁”,甜中帶著淡淡的酸味,就算女生來這裏也不會喝這個吧?隻是在她麵前,他可不敢說半個“不”字,免得在這種“原則問題”上引來她的狂轟濫炸。
“政澤,”她用手掌支起頭看著他,目光中充滿矛盾和迷茫,“我隻能跟你一個人說。他,像‘他’。”
李政澤眉心猛地跳了一下,注視著她問:“徐靂?”
“是,我知道他們長得一點都不一樣,可就是覺得他們很像。那種感覺,那樣的眼睛,還有他時不時冒出一點能讓我聯想到徐靂的習慣。”她伸直了後背趴在光滑的吧台上,額頭抵著手背,眼前一片黑暗。眼不見,心就不煩了。她突然發覺人們所說的“惰性”所言不虛。休息了一下午就變懶。
一隻手輕柔地落在頭上,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頭發。他知道“徐靂”這個名字在她心裏的分量他再清楚不過。傷心無助的時候碰到這樣一個人,不管她怎樣掙紮,內心始終無法拒絕他的靠近,何況……他越想越覺得不妥,可是看她如此,他什麼都沒說,隻是一遍遍地撫著她的頭頂,憐惜地,無奈地,猶豫地。
她抬起頭來,把杯子裏的酒往嘴裏灌了一口,問:“政澤,你說我該怎麼辦?”
“今今,還記得你改名字時下的決心嗎?”
“其實我從來都沒能跟以前劃清界限,一直生活在過去的陰影裏。那些事,一件都忘不掉。”她又喝了一大口,炙熱的感覺從嘴裏燒到心裏。
“什麼都別顧忌,心裏想怎樣就怎樣。隨自己心意過日子才重要。知道嗎?”
“做到這一點太難了。算了,不去想它。”她猛地坐直了身體,“過了一天算一天。”
她喝得有點多,醺醺然走路也晃。李政澤把她送回家時,霍子徐的車就停在樓下。
“她還吃著藥,怎麼就讓她喝酒?”霍子徐聞到酒味,不悅地問。
“心情愉快就是最好的藥。”李政澤笑笑,“就她的酒量,這一點酒不算什麼。發個汗反而好得快也說不定。”
“我照顧她,你回去吧!”李政澤安頓好寧今今,霍子徐便“逐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