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休息一下,我們出去吧!”李政澤出來時保姆聽到霍子徐的姓名才放心把他們留心,叮囑了一番自己到醫院去了。

就剩下兩人相對坐在客廳,李政澤給他們分別倒了一杯水,笑笑:“今今說你一直很照顧她,這些天辛苦你了。”

“沒什麼,都是應該做的。”

“霍先生哪裏人?”

“美國。”

“以前來過林城?”

“第一次來。”

“家裏有生意?”

“一個小買賣,算不上生意,糊口而已。”

“謙虛了。開那麼好的車,一定是財力雄厚。”

“我一個開出租的,李少爺高看我了。”霍子徐嗬嗬一笑,“不是叫霍子徐的都是大款。我就是愛車,舍得給它花錢罷了。”

“原來如此。”

“李少爺怎麼到這兒來了?”

“朋友有事,當然要過來幫忙。”

“不是每個朋友都能勞動你這位著名設計師的大駕吧?”霍子徐開始反擊。

“那是當然。”李政澤坦然道。

“當然會還是當然不會?”

“我對待朋友都是一樣,何況今今不同。”

“有什麼不同?”霍子徐的眸中火星一閃,好像抓到要害之處。

“我們是生死之交。”李政澤並沒有說出他想要的答案,他灼灼的目光盯著霍子徐擲地有聲地回道,“無論何時何地,我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霍子徐心裏一動,靜了片刻突然笑道:“我也一樣,不會讓別人傷害她一點點。”

“那你自己呢?”李政澤咄咄逼人的語氣與他溫和儒雅的形象判若兩人。他追問道:“你會傷害她嗎?”

“你覺得會嗎?”霍子徐笑對著他的目光,似乎對這個問題不屑回答。李政澤卻執意地又問了一遍,不容許他的目光和言語有絲毫的躲閃:“你會傷害她嗎?”

“我喜歡她。”霍子徐微笑著說完,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從黑暗的牢房裏釋放出一個放肆的小精靈,到處亂竄;又像是一堵厚厚的牆被撞塌一個大洞,磚頭石塊轟隆隆地滾下來,天光無理地闖進去。他知道這不是自己想說的話,卻管不住這種奇怪的感覺。

“真正了解她的人都不會傷害她——她太需要嗬護了。”李政澤對他的答案並不滿意,卻終於收回目光,帶著幾分感歎說。

那是你認識的寧今今,你知道她有另一個名字嗎?霍子徐心底暗自冷笑。念念,看來你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招人喜歡的。

她還睡著,眼看中午,兩個大男人走進廚房卷起袖管來做飯。她醒來揉著腦袋走出去,李政澤正挽著袖子往外端冬瓜盅,見她出來溫和一笑:“醒了?趕緊洗手吃飯。”

她往廚房探了下頭,霍子徐放下手裏的刀,過來在她腦門上一摸,放心地說:“退熱了。”她下意識地一撇臉,差點被他手上的辣味嗆出淚來。

洗了臉,飯菜也已備好,四菜一湯,一粥一餅,頗溫馨的一頓家常飯。兩個男人各自從容,相處融洽,可她總覺得哪裏有些別扭,拚命想要找話題,兩人也配合地搭話,卻怎麼看怎麼別扭。這兩人放到一塊兒怎麼就這麼不順眼呢?好容易吃完飯,霍子徐收拾餐具,政澤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