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兒,總統閣下!”切爾諾良卡厲聲說,“要絞架?還是新生活?”
“新生活。”那股在沃舍夫斯基的胸中翻湧已久的怒火,最終變成了口頭上的妥協。
“很好!歡迎到這個大家庭裏來。比起當局的所作所為,我敢說,你在這兒會得到公正的待遇的!”切爾諾良卡不可一世地笑了,沒有什麼比看著這位領袖低頭更能滿足他這種變態的幽默感的了,這種感覺令他忘乎所以。“你得跟其他組織成員一樣待在屬於自己的那份工段裏,終日與‘內圈’的地下生產線為伍。用不著驚訝,我給你安排了這裏為數不多的私人套間,那地方想起來可真不賴——一位領袖單獨置身於貯藏室那麼大的避風港裏,你可能會覺得這避風港內的‘服務’有點兒高級。你會見識到一些你在政界永遠也不會學到的東西。”
說完,他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慢慢地朝哈伊爾點了下頭。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沃舍夫斯基把肩頭從哈伊爾伸來的一隻手下挪開,坦然自若地走出房間。
他沉靜地往屋外別有洞天的地下工廠信步而去,腿裏卻像灌了鉛似地走得略顯蹣跚。
曾幾何時,他高高在上的日子已經結束了。
切爾諾良卡對其羞辱的目的算是達到了,哪怕這隻是暫時的,但卻足以使他比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地得意忘形。他是這座未知國度裏不折不扣的主導者,再強大的敵人一旦步入了這裏,也隻能向他低下高傲的頭顱。每每想到這一點,他就會很自然地神氣起來,感到當權者叱吒風雲的快意充實了自己本應空虛的內心,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他舒坦的了。
哈伊爾將沃舍夫斯基交給了門口的警衛後,順手關上了門,便和這位誌得意滿的首領獨處於房間內。切爾諾良卡打開了那隻在桌前擱置已久的手提箱。
“怎麼樣,都還滿意嗎?”眼見他一手從箱內取出各種奇怪的文件,哈伊爾不以為意地發問道。
“嗬嗬,看我說什麼來著?那些家夥果然知曉那個名叫‘保皇黨’的國內反激進組織的蛛絲馬跡,而且根本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切爾諾良卡邊說邊拿出一卷地圖,對應著文件上寫著的幾個地點,目光停留在上麵的一行人員名單上,“隻要找到了該組織的真正所在,我們就可以獲取製造‘秘符堡壘10號’芯片的關鍵數據,然後借助這裏的地下生產線進行大規模量產······”
“你真的相信那玩意兒能成事?”一聽到他說出“秘符堡壘10號”這個聞所未聞的怪名字時,哈伊爾隻是略帶疑慮地道。
“成不成那得看前總統的女兒、還有那些美國人的反應,當初放在他們身上的樣本,已經告訴我們答案了。”切爾諾良卡胸有成竹地應道,開始動手在地圖上塗塗改改。
“是啊,那可費了咱們不少的時間和功夫,就為了能化敵為友。我不否認那東西的作用,隻是,如果都照那個效率來講的話,是很難達到組織預期的效果的。”哈伊爾不含糊地說。
“我們將會見識到,如果能完全解析這其中暗含的科技含量,從而進行自主研發,我們就可以在原有的技術上加以改進,使它可以用更便捷的途徑來控製更多的人!”切爾諾良卡說。
“那,你已經想好了下一個試驗對象了嗎?”哈伊爾又扶了扶槍套,問道。
“別擔心,我們還有一隻現成的‘小白鼠’正在那邊蠢蠢欲動呢——”說著,切爾諾良卡用嘴努了努隔壁的那座門口擺滿刑具的房間,臉上又不經意地露出了獰笑,“既然現在已經有了‘保皇黨’成員的名單以及他們在這座城市的多個秘密據點,接下來你隻需要帶著你的行動組端掉這些窩點,找到生產資料。然後,貝加爾湖那邊的情況也可以弄個水落石出了,隻要成品能在目標身上奏效。”
“原來如此,你想要雙管齊下啊······”哈伊爾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過,你打算怎麼處置沃舍夫斯基呢?你該不會真的想讓他成為這兒的公民吧?”
“為什麼不呢?”切爾諾良卡笑著,”這正是他該待的地方!讓他待在這兒,可不是為了保住他的老命。我隻是覺得,這樣做比直接把他送入絕境要更有收效一些,就像以前馬卡洛夫對他做的那樣,從此他隻能做個屈居於地下的廢人,而且這一次是永遠!放心吧,用不了幾天,他就會不堪忍受,在那個滿是工具的小房間裏找個法子,為這一切作個了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