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零一、未知恐懼下的別離(1 / 3)

就在切爾諾良卡自認為得到了一切的時候,另一個出人意料的麻煩卻在悄然接近。

這個麻煩來自遙遠的大西洋,在一艘從愛爾蘭秘密出逃的貨輪上。

此時此刻,幾個隸屬於該船的船員正在察看著這個所謂的麻煩。

“這已經是最後一批了,艾爾瑞船長。”一名船員望著麵前高大無匹的巨型集裝箱,拿著本記東西的小冊子說。

“哈,那個俄國人果然說得沒錯,政府在這裏的工作還真已經完成了。我們反水得正是時候。”身穿藍色束腰大衣的船長扶著腰站在集裝箱前,說。

“你打算怎麼處置這些貨物?”一個像銀鈴般清脆的聲音在船長身邊發問道。

“像這種連西方利益集團都還一知半解的東西,我想你們的祖國應該也會很感興趣的。如果能夠與俄羅斯當局做一筆交易的話,或許能換取政治庇護也說不定,我可不想現在就開始亡命大海。”船長回過頭看著那個發問的人說。他看見了芬妮·卡馬洛夫,那性情主動的小家夥正用關切的眼神望著自己。不久前,他剛剛把自己的真名告訴給了這孩子。他們好像一下子就熟識了。

“你是指跟當局做交易嗎?可是,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跟雷澤諾夫商量一下?”芬妮問。

“那老頭兒就隨他去吧,可別指望我會跟他背後的組織談到一塊兒去。一個連自己的領袖都保不住的組織,拿什麼來包庇我和我的船員呢?更何況那可是在俄羅斯境內,在那兒他們可是非法組織!你明白了吧?我不可能拿船員的生命再去冒一次險的!”船長眉毛一聳,說。

“那,要怎麼跟他說呢?”芬妮有些為難。

“照我的原話就行了。他的盟友是愛爾蘭共和軍,不是我,我沒有義務去征求他的想法。”

話說到一處,昏暗的船艙外突然跑來一名行色匆忙的水手,徑直跑到了船長的跟前。

“接應布查長官的船已經準備好了,艾爾瑞船長。”水手立正道。

“哦?說到就到?我去看看。”

艾爾瑞船長蹭蹭地爬上通往外部的工作梯,到甲板上去了。芬妮緊隨其後。

在甲板,他們再次遇到了那位名叫布查的新乘客。這會兒,那來自愛爾蘭的極端派領袖正兀自佇立在船舷邊,準備順著那兒的軟梯下船。有艘愛爾蘭共和軍的小艇就在那下麵等著。

與他同行的還有芬妮的朋友澤波。不過澤波並沒有跟著去,而是單獨地在那邊跟布查私語了幾句話。看見芬妮等人前來,兩人便停止了說話,互道平安之後,彼此揮了揮手。

“這麼說,你真的打算回去那個是非之地了麼?”艾爾瑞船長慢慢地走上前道。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布查回答說,“我的同胞還在那兒麵臨著被英軍屠戮的危險,我不可能坐視不管的。”

“這一次的行動,幾乎讓你手下的人馬損失殆盡。我建議你還是悠著點兒,別再搞什麼大動作了。”澤波在一旁提醒道。

“其實你可以跟我們一起走,就這樣回去太冒險了。”芬妮也隨聲附和道。

“我知道,而且我早已下定了決心要和他們抗爭到底。我和這幫新納粹還有一筆舊賬要算呢。”布查說著便登上了軟梯。

他爬到那艘小艇上,那張罩著頭套的臉仰對著貨輪上的人們,最後抬起了一隻手向眾人致意。

“別擔心,這個小小的勝利還不足以意味著戰爭的結束,更不會意味著愛爾蘭人會再一次向他們屈服!沒有什麼能阻止我們對獨立與自由的追求!總有一天,我會建立起自己的勢力,讓掌握生活的機會重新回到大家的手中的。”

撇下這句話後,他便隨艇而去,在大家默默的注視下毅然駛向了一望無際的大海。

看著那消失在遠方的船影,芬妮他們誰也沒有說話。他們知道,布查完全有可能將豪言壯語變成行動。

告別了盟友,剩下的活兒就是讓這艘滿載未知貨物的貨輪離這裏越遠越好,以貨運的名義前往俄羅斯,進行所謂的交易。在這之前,他們還麵臨著一個潛在的隱患。

根據船長所述,上一艘試圖偷運該批貨物的貨輪由於不堪重負,發生了嚴重的海上傾覆事故。雖然這一次所用的船噸位更大,但如若遭遇海上暴風雨或是大一點的風浪,仍然會有傾翻的危險。想起自己上次在沉船地點時看到的景象,芬妮現在還有些後怕。

“再好的船也有它的極限,特別是抗風浪的極限,我們可能到達目的地,也可能撐不到那裏。大西洋這環境說變臉就變臉,但我們必須得碰碰運氣。”艾爾瑞船長說。

“嗬,我倒希望自己乘的是艘像布查那樣的小艇,而不是這種大鐵船。”澤波說,“在海上,真要是遇見了風暴,這種巨型貨輪就得麵臨比小船多得多的惡浪,而不是隨波逐流,船體受損的概率也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