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管家叫好了人,準備動土的時候,時辰已經到了午時了。這時的天色漸漸地陰沉下去,一陣陣清風吹來,雖說“吹麵不寒楊柳風”,但衣服穿少了還是會感到絲絲涼意。
“看這天色,,恐怕是要下雨了。王管家,我們可以開始了麼?不然等雨勢下來,可就不好動作了。”一位拿著鋤頭的家丁,感歎一句,扭頭對那中年人說道。
原本站在杏樹下糾結無比的王管家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勉強地將它按捺下去。一臉為難地對君惜舞建議道:“公子,您看,這天色著實不好。現在動土也不算好時機,不如等雨勢停了,老奴再派人過來。你看可好?”
王管家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臉色。見她的嘴角的笑意減了下去,最後變得臉色陰沉之時。王管家的聲音已經微不可聞了。
正當他想要說些什麼話來補救一下之時。眼前之人卻驀地笑了,那一笑即便是說讓這陰沉沉的天氣重新變得明媚風光也不為過。
王管家眼中閃過一絲癡迷,心中本就有的某個想法,也在這一刻被無數倍的放大。眼中的癡迷也不免得染上了情欲。
但,下一刻,卻觸及到君惜舞的目光,那一腔情緒頓時被澆得幹幹淨淨。她的眼睛可不像她的笑容那麼明媚動人,一眼便能讓人如墜冰窖。
“王管家?王管家?”被心腹連叫幾聲,王管家才慘白著臉,僵硬地望向他,顯然還處於驚嚇的狀態,沒能回過神來。
心腹一見他那難看的臉色,頓時心髒也跟著跳了兩下,小心翼翼地開口:“王管家,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小人去找個大夫回來?”
聞言,王管家總算是回過神來。下意識地便向四周掃視一圈,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沒有君惜舞的影子。
還未等他開口,一直觀察著他的心腹,立刻開口解釋道:“尹公子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王管家微微皺眉,低著頭在原地來回走了幾遍,想開口詢問她的去向,卻莫名地想起了她那個眼神。心頭一顫,王管家勉強按耐住心中的懼意,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那他可有說這葬花一事怎麼處理?”
心腹聞言,雖是奇怪他的問題,但還是恭敬地回到道:“公子說,既然現在即將下雨。那麼便又會有無數花瓣飄零,到時候一同將它們葬下,也可少麻煩我們一次。”
“公子可說什麼時候回來?”王管家聞言,似乎又想起了某一件事,急忙問道。
等了許久,也沒聽到回答的王管家,有些不耐煩地看向心腹。卻見心腹此時正麵露糾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王管家一見,頓時覺得自己心中的火氣又變大了。尹昔無我惹不起,不敢造次,難道還得容忍你不成?
這樣想著,王管家便直接一腳踹過去,罵道:“吞吞吐吐地想幹什麼,不想在這王府裏混了是吧。”
心腹聞言,頓時被嚇得一身冷汗。他平時隨王府中的人作威作福慣了,此刻若被趕出王府,少了這層庇佑,外人是絕對不會放任他活下去的。
當然,他自己也是知道這點,因此,他平時才會極力討好王管家,以免某些時候一不小心得罪了人,王管家也能看在自己平日的作為上,為他求求情。但又誰知道,今日僅僅就是因為他遲疑了一下,卻遭受了如此大的怒火。
不過,王管家在這王府的地位也是極高,他雖然心裏怨恨,但也不敢造次。強忍著疼痛,跪倒在王管家麵前,哭訴道:“還請管家恕罪,小人不是故意的,隻是因為那位公子並沒有說什麼時候回府!”
“沒有說。沒有說,你就不會問麼?簡直愚蠢透頂。”王管家很想叫人把他直接扔了出去,但終究是心腹,再花幾年的時間培養一個心腹總是不太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