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鞭如同銀龍,在寂靜的夜裏破空閃耀,饒是十數人攻擊阻擋,卻攔不住它嗜血的銀光。
一個,兩個三個……隨著銀鞭的揮舞,水袖如蝶翼般翩飛,到似是在舞一曲傾國之舞,可隨著銀鞭閃動,一具具殘破不全的屍體倒下,血腥味濃重的刺鼻,在冷風徐徐中更加令人作嘔。
十數把沾染了無數人鮮血的長劍,在銀鞭的威力下,竟無法再奪人魂魄,反而如同廢鐵一般失去了殺氣。
“殺了這個女人,為兄弟們報仇!”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見任務要失敗,竟有人轉身直奔碧珠而去。
“誰敢!”賀菱芷一聲低喝,手中多出了一塊碎銀子,化作暗器射了出去,直接擊碎了那人的後腦,頓時血漿噴射。
隨著那黑衣人最後的嚎叫,其他人皆是心內一驚,連連的向後退去,被賀菱芷身上所散發的煞氣駭到,就算行走江湖多年,將生死置之度外,也不由得怯步了。
“情報有誤,撤。”身受重傷的首領當機立斷,第一個閃身消失在夜幕之中。
一道道身影,帶著無法散去的血腥味消彌於夜空中,若非還有滿地的血腥味道,誰也不會相信在通往皇宮的官道上,竟然會凝聚了幾十個殺手,更被一個弱小的女子所殺盡多半。
不知明日的京都,是否會被這一幕所影響,給百姓帶來困擾。
“小姐,都是碧珠無用,連累了小姐。”剛剛被鬆綁的碧珠驚魂未定,顫抖著雙手撕下了裙子的一角,為賀菱芷處理著手臂上的劍傷。
抬眼看了下天色,賀菱芷收起了手臂,並不在意這一點點的傷痛,前生幾度徘徊在生死關,又豈會在乎這點皮肉之傷。
好看的黛眉輕皺著,賀菱芷撫了撫碧珠蒼白的小臉,笑問:“這才隻是個開始,你若要留在我身邊,日後或許會遇到更多的危險,怕嗎?”
“不怕!”碧珠立即答話,生怕遲疑了便不能留在小姐身邊。“小姐放心,碧珠以後也要學會武功,絕不會再連累小姐了,碧珠要幫小姐。”
揚了揚秀氣的小拳頭,碧珠信誓旦旦的說著,眼裏盡是堅毅之色。
“好,那咱們就去麵對這些妄想要了你我二人性命的人去,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賀菱芷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伸手抓住了碧珠的手腕,將她帶在身後,策馬揚塵而去。
至於這滿地的屍首,賀菱芷可沒空去處理,自然有人會善後的。
倒是慕廉那個老不修的,他們也該算算今日的帳了,還當她是好拿捏的慕瑾鳶嗎?
馬蹄聲漸漸遠去,原本安靜的街道拐角處,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白衣男子在一個老者的推動下現了身影,複雜的神色裏有著一抹難掩的欣喜之意,可在看到滿地屍體之後,化作一片森寒的冷意。
那樣出神入化的鞭法,那樣犀利的眼神,那樣睥睨天下的語氣,這世上除了他的菱兒,怕是再也不會有其他女子。
這些人竟敢傷害菱兒,該死!
“傳令下去,絕命樓誰人若再敢接傷害她的生意,以判樓者處置。給本樓主徹查,本樓主要親自會一會那買家。”白衣男子溫潤的臉上浮現了必殺之意。
“是,主子。”老者恭敬的答話,沒有半分質疑。
世人皆知葉家富可敵國,可又有誰知他們的少爺葉傾寒竟是天下第一殺手集團的頭目,殺伐之狠絕,令道上的人聞風喪膽。
隻怕,那幾個有命逃回絕命樓的殺手,是沒命見到明日的太陽了。
在老者的推動之下,龍椅無半點聲響,主仆二人便消失在項子口,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那些屍體都被處理的幹幹淨淨,連血跡也已無痕。
華燈初上,在相府這樣的府邸中,燭火自是亮如白晝的。
一腳踢開了相府的大門,對於小廝的問安之聲,賀菱芷不屑回答,直接問明了慕廉的所在,便帶著碧珠前去找人。
“慕瑾鳶!”見到慕瑾鳶負著傷,與完好的碧珠站在麵前,夫人的臉色一陣蒼白,尤其在看到賀菱芷手裏緊攥著銀鞭之後,更是忍不住的要顫抖一番。
“慕瑾鳶,你好歹也是嫡女,連這點分寸都沒有嗎?擅闖爹爹的書房,這就是你身為大家閨秀該有的舉動?”慕遠山一臉冷意的望著賀菱芷,出言教訓道。
“既然是爹爹的書房,還輪不到你來做主。”賀菱芷冷眸掃了慕遠山一眼,對這個隻會仗勢欺人的兄長懶得周旋。“如今這相府乃是我當家作主,尚書郎若是想喬遷之喜,本小姐不介意送上一份薄禮。如若不然,最好懂得什麼叫做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