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唐秉文的意外,馮廣才笑著解釋道:“得知姑母病倒,我心中急的不得了,還是裴三少為我引薦,讓我帶鄒兄為姑母瞧病。”
聽到裴譽卿的名字,唐秉文就是一個激靈,倒是唐蓮子暗中翻了個白眼,她可不相信裴譽卿有那麼好心,讓鄒善流來給馮氏看病。
以錦衣衛的本事,裴譽卿必然早就知道馮氏實在裝病了,可以他的性格,不理會才對,為何想要拆穿馮氏,難道……是為了自己?
想到這兒,唐蓮子的臉上莫名一紅,她趕忙用帕子遮了,倒是沒被人瞧見。
“是裴同知裴大人舉薦給你的?”雖然唐秉文早知這二人常常同出同入那種地方,但唐秉文似乎不敢相信,馮廣才居然同裴譽卿的關係如此好。
“可不就是,鄒兄如今在宮中做事,難得抽空前來。”馮廣才得意的道。
孟老夫人原本就猜測馮氏是裝病,正想差人再請個大夫來,但見這鄒善流雖然是馮廣才請來的,可看起來他為人耿直,自然不會反對,反而邀請他一起前往。
等眾人浩浩蕩蕩的來到馮氏院子裏時,並沒有直接進內室,隻讓雙喜領了鄒善流進去診脈,反而借故留下了馮廣才。
誰知孟老夫人連椅子還沒有坐熱,就見鄒善流冷著臉走了出來,不過他為人雖然倨傲,但卻不是不知事裏,上前給孟老夫人行了個禮,道:“老夫人,晚輩無能,這病瞧不了。”
孟老夫人心中冷笑,本來唐秉文納不納妾與她沒多大幹係,偏偏馮氏下她的顏麵,孟老夫人自然願意看她出醜,便故意問道:“鄒太醫這話什麼意思,難道老身的兒媳得了不治之症?”
鄒善流冷著一張臉道:“無病又如何治病?這位夫人身子好得很,若是少用些心思,更是能長命百歲,在下還有事在身,告辭!”
說完,拂袖而去。
馮廣才自然聽出來,自家姑母根本無病,再看孟老夫人和唐秉文等人難看的臉色,便知自己是好心做錯事了,趕忙借故也跑了。
見孟老夫人臉色難看,錢氏也尷尬的很,一邊是兒子和當家主母的臉麵,一邊是侄女和兩個孫子,她簡直不知該如何是好了,此時錢氏最埋怨的還是馮氏,若是她歡歡喜喜的將人引進門,自己又何必舍臉去求孟老夫人,又怎麼會弄出這場鬧劇。
孟老夫人冷笑著起身,看了唐秉文一眼,道:“今日我倒是得仔細瞧瞧,這‘病重’的兒媳婦!”
說著,便往內室走。
唐蓮子神色不明的瞧著鄒善流遠去的背影皺了皺眉,隨後也跟了進去。但她的心思已經不在看馮氏熱鬧上了,而是好奇這鄒善流同裴譽卿是什麼關係,鄒善流是不是裴譽卿引薦入宮的,若果真如此,裴譽卿的心裏打著的,到底是什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