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和她身邊的蘭媚兒,此時也都在世安院孟老夫人跟前,所以聽了唐秉文的話,兩人也是各懷心思。
對錢氏來說,馮氏雖然是她的兒媳婦,可馮氏卻從沒對她進過什麼孝心,相比蘭媚兒這個自家侄女,她更希望蘭媚兒做她的媳婦。
可馮氏這門親事,是當初老侯爺點頭同意的,她也不可能為了蘭媚兒,便讓兒子休妻,可如今蘭媚兒孩子都生了兩個,卻連進府都是打著表親的名聲進來的,便讓錢氏心裏不快了。
聽了唐秉文的話,蘭媚兒略帶委屈的看向他,那小眼神勾的唐秉文的身子都軟了三分,立刻便道:“這次是馮氏糊塗了,兒子回去便讓大夫來瞧瞧。”
錢氏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開口接道:“大夫看了幾日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另請一位大夫來看看,若是真的病的厲害,也別被庸醫給耽誤了。”
不等唐秉文開口,孟老夫人皺著眉扶著雙喜的胳膊站了起來,“罷了罷了,我親自去瞧瞧,若是不好便進宮去請太醫,省的旁人說我擠兌病了兒媳婦。”
唐秉文的臉上臊得通紅,趕忙跟在了孟老夫人的身後。
一行人還沒出了世安院,便恰好碰到了過來請安的唐蓮子和孟可欣,兩人一聽孟老夫人要去看馮氏,便也跟著去了,當然,唐蓮子是單純的想去看戲。
眾人一路走到馮氏的院子門前,卻見馮廣才正領著一個神色倨傲的年輕男子,往馮氏的院子裏走。
唐秉文雖然自己不過是個小小捐官,但他卻看不上還是舉人出身的馮廣才,此時再見他居然帶著外男往自家的內院走,連府中女眷都來不及避一避,更是氣惱的不得了。
馮廣才是馮氏胞弟的獨自,而馮氏的胞弟不過是一介商賈,所以唐秉文對馮廣才一向不客氣,見此情形更是開口就訓斥道:“青天白日帶著外麵進內院,是誰如此縱容你的!”
馮廣才見到孟老夫人和唐秉文一行人時,也是愣了愣,再等他的目光從唐蓮子的身上移開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那年輕男子冷言打斷:“原來侯府中人竟如此無禮,既然如此,我又何苦頂著登徒子的名聲留下!”
馮廣才立刻上前把男子拉住,陪著笑臉道:“鄒兄留步!姑父是不知你身份,這才出言冒犯了,我給你賠罪還不成?”
說著又趕忙對唐秉文道:“姑父,這是京中炙手可熱的杏林聖手鄒善流。”
聽到鄒善流的名字,唐秉文的心思不由得一動。
如馮廣才所說,這鄒善流如今的確是京中的風雲人物,竟有同宥連殊一較高下的能力,可這樣的人物,怎麼會隨馮廣才來給馮氏看病?
此時唐蓮子也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覺得今日見到馮廣才和鄒善流實在有些古怪。
不得不說,適才看到馮廣才當真是讓唐蓮子驚了一跳,自從那日繡飾樓的事情後,馮廣才就失蹤了,馮氏找了他一段時間也不見蹤影便放棄了,今日他怎麼就突然出現了,又是如何知道馮氏病了,還將鄒善流給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