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夜洛說過自己的額娘是皇後。你剛剛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月茗初搖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樓月歌在月光下稍顯冰冷的臉龐，他剛剛說的，都不會是真的，他的意思是他是太子？而夜洛的皇位是奪來的？
樓月歌想過月茗初聽到這個故事的反應，可是為什麼明明已經知道答案，看見她的反應的時候，自己的心裏還是會很難過。
“你不相信我嗎？”樓月歌反問她。
“我沒有不信你。”
月茗初慌亂了，她閃躲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躲著他，樓月歌苦笑，果然不管說給誰聽，都不會有人相信他，可是為什麼連他最愛的女子，也不信他。
“你還是不信我。”
樓月歌輕聲說道，眉眼裏透著失望，可是這樣的表情卻剛好落入了月茗初的眼裏，月茗初走近他，無力的抬起手掌，拉了拉樓月歌的袖子，聲音哽咽著，“對不起，我隻是沒辦法相信，我真的沒辦法相信。”
月茗初忍不住低泣出聲，樓月歌見月茗初哭了，忙轉身安慰她道：“你別哭，我知道，我知道你一時間沒辦法接受，對不起。”
“不，你沒有錯，你隻是跟我說了一個事實而已，是我，是我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月茗初抬頭，淚眼朦朧，“你說，你不能陪我，是因為你知道了這件事情，而你想，想報仇對嗎？”
“沒錯，我沒有辦法不報仇，想想我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再想想我娘這麼多年來是怎麼過來的，我沒辦法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我也沒辦法依舊臣服於他。”
“可是，這件事和夜洛無關啊，你也知道，這一切都是辛貴妃做的，夜洛根本什麼都不知道，而且辛貴妃已經死了。”
“死了？死了能代表什麼，死了就可以將過去的仇恨一筆勾銷嗎？”樓月歌的眼神裏充滿了憤懣和仇恨，可惜，這種仇恨和憤懣隻是一閃而過而已，因為他怕，怕自己會嚇到月茗初，而在他心裏，月茗初會站在誰那邊，他是一點底都沒有的，他也害怕麵對她的答案。
月茗初呢？她隻能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接受這個事實，甚至她也可以在一瞬間知道樓月歌接下來要做什麼，可是，她到底該怎麼辦，一邊是自己深愛的男子，一邊是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她到底該怎麼辦？
“你想怎麼報仇？”
樓月歌轉過身去，天上的月亮依舊那麼明亮，他想到當年自己就是出生在這樣的一個夜晚，突然間心裏就有了一絲歸屬感，以前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麼含義，卻很喜歡自己的名字。特別是月這個字，直到遇到月茗初，對月這個字也越來越有好感。如今和她一起站在這樣的明月下，是不是該感謝老天爺？
“茗兒，如果，我想報仇，你會站在我這邊嗎？”
終於還是問出了壓抑許久的問題，因為怕，所以逃避，可是如果沒有她的支持，自己根本就無法在報仇的路上走下去。所以，樓月歌還是選擇問了。
“我…我不知道。”月茗初是真的不知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她根本沒有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現在究竟該怎麼辦？
“好了，不想這個問題，再不去休息，天都快要亮了，我們走吧。”樓月歌看月茗初這樣難過，心也猛地一痛，他牽起馬，率先往前走去，連回頭看月茗初的勇氣都沒有。
“你難過了是嗎？”
月茗初站在原地，看著樓月歌的背影，輕聲問道。雖然聲音很小，可是樓月歌還是聽到了，他怔住，然後微笑：“沒有，我很好，因為我決定要和你一起麵對現在的危險，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說完，樓月歌又繼續向前走去，月茗初抬腳跟上，“你怎麼會突然決定要趕過來？”
“白墨軒他那個臭小子，什麼事情都辦不好，他沒辦好，當然要我親自出馬了。”
“不怪他，是我自己不願意他陪我去的。”
“其實我一早就猜到，以你的性子，是不會同意他陪你一起去的，可是當我聽到你讓他帶回來的那句話，我知道，我非去不可。”
“怎麼，是被我嚇到了嗎？”月茗初朝前跑了幾步，終於追上樓月歌，和他並肩走著。
“被你嚇到？”樓月歌斜睨了月茗初一眼，“會不會說話？”
“怎麼不會說話了，你知不知道，我難過了很久，也等了你很久。”
月茗初低頭，想起前幾天的事情，突然覺得好委屈，樓月歌真是一個太過冷淡的人，什麼事情都不會主動告訴別人，如果早就知道了這件事，自己也不會難過那麼久了吧，不過應該會因為他說的故事而更加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