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夜靈歎道:“雖是棋走險招,但確實是當時情況下最好的法子了,夙緣的母親當真是位臨危不亂膽大心細的奇女子……你們魔族的王妃都這般有能耐麼……”
白阜愣了愣,奇道:“為什麼我聽出來有些醋味……還有,什麼叫都這般?你還見過別的王妃不成?”
折夜靈抽了抽嘴角,完了,一不小心暴露了什麼……忙咳了兩聲做掩飾,道:“我這不是聽桐岐提起過一些往事麼,所以就這麼隨嘴一說罷了,莫管我莫管我,您繼續說。”
白阜有些狐疑地瞧她一眼,這才開口道:“將夙緣留在荒城後,承雲便孤身引開追兵,最後傷重不濟,被逼到了一處斷崖上,她本想同這些追兵同歸於盡,奈何心中放不下夙緣,擔心自己這一赴死再無人知曉他還被冰封在荒城中,於是強行提及真元,同追兵勉力一戰。鏖戰數日,最終將他們悉數斬於馬下,承雲憑著求生的欲望,生生吊著那一口氣,在濛濯山下等到了魔君夙情。”
折夜靈有些擔憂道:“那……那夙緣的母親她……”
白阜頂著她的目光悠悠然喝了口茶,這才接著道:“之後便遇上在魔君身邊的我了,有我在還能叫她重傷不治不成?”
折夜靈額角跳了跳:哇,這人真的好生無恥啊……
“將她救起倒不是什麼難事,不過她此次受傷過重,修為散盡不說,加之真元也受損嚴重,日後隻能是在靈力充沛處慢慢地休養,將真元一點一滴補回來。”
折夜靈恍然道:“我聽說魔君夙情他一直雲遊未歸……莫非是因為此事?”
“你如何知道的?夙情一直對外宣稱的是因傷逝世……”白阜有些訝然,隨即明了:“夙緣竟連此事也不瞞你,看來……”隨後笑得一臉慈愛。
但在折夜靈眼裏看來就是不懷好意奸邪的笑容……您誤會了……真不是夙緣告訴我的啊!但想起之前老樹仙囑咐的不得隨意將見過他的事透露出去,隻得苦苦憋著,任由白阜對她和夙緣的關係一路向著不正常的方向拐去。
“罷了罷了,不打趣你了,還是言歸正傳罷。承雲醒後第一件事便是令人去荒城尋夙緣,誰知那片荒城竟在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毫無痕跡,似乎……從來未曾出現過,夙情和承雲大駭,但眼下戰事吃緊,也尋不得那麼多的人手去將此事查明,隻得命幾名親信在荒城的舊址附近四處打聽尋找,看看有無其他線索。這一耽擱,便是數年,直到魔君夙情重整兵馬,將人妖二界的兵馬悉數驅逐,奪回了魔界的領地,這才派人在整個魔界境內搜尋夙緣的蹤跡。最終,在濛濯山的山穀中,找到了遍體鱗傷的夙緣,將他帶回了王城,這一身的傷,便算是這麼落下了。”
折夜靈奇道:“這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什麼在荒城中的夙緣孤身一人去到了濛濯山?”
白阜搖搖頭道:“我見到他時他已被帶回王城,當時他昏迷不醒命懸一線,我竭盡全力才保住他的性命。他昏睡了整整三年,待他醒來之後再詢問當年事情的經過,他已全然不記得了,我們也隻得因此作罷。隻是此事過後,他便性情大變,沉默寡言不說,舉手投足間更是少年老成的模樣。換做是你,隻怕兩三百歲時還在同身邊的小夥伴捏泥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