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魔君的王妃唄。”
“不止如此,她還是北荒海河州中,姑射國國主的長女,名喚承雲,你可曾聽說過?”
折夜靈歪頭想了想,道:“姑射國?我似乎幼時聽族中長輩提過一二,說是此國在海之至北麵,國中有一山名為姑射山,曾有仙人坐化於此,而姑射國人依山而居,日日隻飲山中泉水,故國中人皆天生便有仙根,肌膚若冰雪,綽約如仙子,不食五穀,餐風飲露,隨意修煉一二便能乘雲氣,禦飛龍,天上地下,四海內外隨心所欲無處不達……”折夜靈愈說愈激動,神色之間滿是向往:“真真是同仙人一般的所在,幼時我和同伴們聽得這一國的典故後,都日思夜想,做夢也想去海河州瞧上一瞧,見一見那些不入凡塵的姑射國人呢。”
“噗……”白阜聽得她手舞足蹈地說出這番話,剛喝進去的半口茶嗆著全噴出來了,見折夜靈不解地將他望著,隻得麵帶歉意朝她笑了笑,扯著袖子拭了拭沾在胡須上的茶水,這才道:“你究竟是從哪座深山裏不入世的族裏出來的?”
折夜靈愣了愣,她們靈族確實不入世,不過這些傳聞都是花囚老人講給年幼時的她和千桃聽的,應該不會隨意誆她們玩……吧?
“你腦中所想的哪裏是姑射國,分明那些典籍中記載過的上古傳說罷?姑射國位處北荒海河州至北,離大陸頗遠,故所以姑射國人處世大抵都有些神秘,可也絕非什麼乘雲禦龍的神人。”白阜半天才止住了笑,忍俊向折夜靈解釋道:“不過北荒的海河州向來貧瘠,終年冰封千裏,從無風霜雨露氣候變換,也不生鳥獸蟲魚草木之類,尋常人等莫說耕種,就連存活隻怕都是一件極為艱難的事情,也正因如此,姑射國人天生不懼嚴寒,更有能掌控風雪的異能……”
“啊!”折夜靈猛地一擊掌打斷了白阜的話,一臉福至心靈的模樣。
白阜倒是被她這反應嚇了一大跳,問道:“你這是想起什麼來了?”
折夜靈道:“我突然想起,想起以前聽到的一個傳說,魔族的王城內氣候宜人四季如春,草木永不凋零,我原先一直誤以為是燭龍之劍護佑的作用,後來桐岐辟謠說不是,但也未曾告訴過我原因,現下聽你這麼一說……原因莫不是這位姑射國主的長女,將王城中冬季的冰雪風霜帶走了?”
“你知道的還真不少……”白阜愣了愣,道:“確實有這麼個緣由在裏頭,不過這又牽扯到另一樁往事了……說起來魔君夙情同承雲也正是因為這麼一出鬧劇而結起的緣呢。”
折夜靈雙目放光,迫不及待道:“還有這等趣事?白叔您快說來給我聽聽!”
白阜撫了撫額,頭疼地對折夜靈道:“你這跳的是否有些快……暫且不說我一個專職的說書人,我怎麼覺得你對夙緣受傷緣由的好奇還遠不及這等風月往事之一二?”
折夜靈忙掩唇咳了兩聲,一本正經道:“方才是意外,還請白叔從夙緣同他母後如何擺脫追捕這一事繼續說起。”
白阜白了她一眼,繼續道:“我先前說過,姑射國人天生便有能掌風控雪的異能,這其實也算一項術法,而依此苦加修煉下去,普通人也能維持一室之內的氣候不受外界影響,而修煉得出神入化之人,更是能將一方水土改天換地,即使是氣候炎熱的南國也能使之一夕之間冰封千裏,而承雲身為姑射國公主,修為自然不會低。她離開王城已身負重傷,一路帶著夙緣逃到一處荒城便被追兵攔截住,眼看已再無退路,萬般不得已之下她耗盡了畢生修為,將整座荒城連同追至城內的高手全部冰封了起來。”白阜說到這時頓了一頓,看著折夜靈道:“夙緣身上的傷最初便是那時落下的病根。承雲本就身負重傷,耗盡修為後更是無力帶著夙緣逃離,而夙緣在王城內被漫天的流矢所傷,一路顛簸失血過多,若不得到及時的醫治支撐不了多久,承雲便棋走險招,將夙緣也一並用冰封印在荒城中,一來可以延緩傷勢,二來荒城既然已是一片死寂,夙緣留在裏麵也容易躲過追兵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