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舞淩步化流光,鼓瑟飛律轉壽長。
民生皆為蒼天祝,願族長和侍天琅。
昔有褚荒息娓王,與吾結蒂恨溟滄。
願祈兩族長安詳,奉天同輝穩四方。“
待眾人念完後,秣瑤再次叩首:“送神——”
“吾心自清明,願瑤芳之永芬。
終不迷善惡,送神明之禮成。“
族長與少橖俯身再拜,將手中的殘香擲入香壇,祭祀大典才算真正的結束了。
南孟與褚荒的恩怨,至此也算告一段落。
少橖跨下祭天台,遠遠地就望見在台下人群中,踮著腳衝她揮手的小夭,她笑了笑,暗道了一聲:“這小丫頭片子,可算想起我來了。”便要向她走去。
末了卻被身後的秣謠一把拉住,道:“你跟我過來。”
少橖愣了愣,就隨著她將自己拉到祭天台後的柱子邊,秣謠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瓶子,甩給少橖,少橖接住一看,正是自己那日給秣謠的血元。
少橖拎著瓶子在她麵前晃了一晃,戲謔道:“這麼好的東西,你當真不要?”
秣謠冷哼一聲,道:“什麼好東西?誰稀罕你那一身破血元了,你倒是夠不要臉的。”
少橖撇撇嘴道:“我若沒記錯,一身南孟至純的血元,可是某人九百歲時,對著蒼天許下的心願,如今我替你將心願實現了,怎麼,你還不樂意了?聖女欺瞞蒼天,那可是大罪啊。”
秣謠一下子漲紅了臉,惱羞成怒道:“你怎麼知道的……不對,我許什麼願關你什麼事啊!”
少橖沒有細聽秣謠在說什麼,注意力都被遠處一位魔族服飾的人在同族長交談吸引住了,心下有些焦急,想過去看看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回頭心不在焉道:“不同你廢話了,你當真不要?”
秣謠搖了搖頭,道:“你卸了一身血元,都能為南孟將南元杖搶回來,我又怎好比你還無用?我也是今次才知道,我圖的東西,與這血元無關。”
少橖點點頭,輕哂道:“你能看開我也很是欣喜,這麼多年的聖女終歸也不算白做的。血元我便拿走了,這次的事,還是要多謝你。”
說罷收起血元便要走,卻被秣謠攔住。
秣謠順著她一直不住張望的目光看去,有些遲疑地開口:“你……真就那麼喜歡那個少君夙緣啊?”
少橖有些莫名其妙地望著她,道:“那是自然……你若從小與他定下婚約,日日聽著他的那些豐功偉績,肯定也會喜歡上他的。”
秣謠皺了皺眉,道:“可他,似乎並不是很願意和你完成婚約……”
少橖道:“我先前不是和你說過麼,他從未與我相處過,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不想娶我也是很正常的呀,日後我們熟識了,自然就不會這樣了。”
秣謠急道:“哎呀……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心眼?”
少橖奇道:“怎麼就死心眼了?我喜歡他又不是什麼為眾人所不齒的事情,自然是要堅持到底的了。”
秣謠抿了抿唇,終於下定決心般的從袖中掏出一塊龜甲,上麵斑斑駁駁地刻著奇怪的符文,道:“你看這個。”
少橖不耐煩道:“這是占卜用的龜甲?我又不是祭司,我怎麼看得懂寫的什麼。”
秣謠點點頭,道:“這是我前些天,你去王城那會兒卜出來的卦數,上麵……上麵說,你去王城,是你這一生悲劇的開始……”
少橖愣了愣,道:“什麼意思?我去王城又沒有得罪什麼人?怎麼就悲劇了?”
秣謠歎口氣道:“你去王城是你同少君夙緣緣分的開始,卦數上既說是悲劇,想來……你二人最終……”